他低聲道,“彆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看到自己的衣服變得乾乾淨淨,齊厭殊也沒有生氣的樣子,小姑娘抬起頭,她小聲說,“你會因為心情不好打……跟我玩鬨嗎?”
她似乎記住了剛剛齊厭殊掐蘇卿容脖子時說的話。
齊厭殊有些哽塞,他確實是個心情不好就會揍人的人。
“不會。”齊厭殊向她保證,“無論什麼情況我都不會打你的。”
“那你會打謝君辭嗎?”小姑娘耿直稚嫩地問。
齊厭殊的目光遊移了一下。
“不會。”他再次說。
他確實不會打謝君辭,隻不過會偶爾切磋一下而已。師尊與弟子切磋的事情……那能叫打嗎?那是在授課。
念清想了想,她又小聲說,“那以後能不能不要那樣玩了呀,很危險的。”
聽到她的語氣有軟化的意思,齊厭殊答應得更快了,“自然,念清說得對,是有些危險,以後再也不那麼玩了。”
小念清緊繃的身體終於緩緩放鬆。
趁著氛圍好轉,齊厭殊蹲下身體,與她直視。
“念清,你很怕我嗎?”他低聲道,“你現在討厭我了嗎?”
齊厭殊其實沒想問後半句話,但是他沒忍住。
見過小家夥主動的可愛模樣,一想到她可能會討厭他,遠離他,齊厭殊就心情不好。
念清輕輕地點點頭,又飛快搖了搖頭。
“有一點害怕,但沒有討厭。”她小聲道,“就一點點怕。”
她怕說得太多了,齊厭殊會傷心。
齊厭殊伸手將她從椅子上抱下來,放在地上,用商量的語氣說,“那你自己待一會兒,想做什麼做什麼。等你願意的時候,我們兩個就和好,好嗎?”
念清輕輕地點了點頭,她又悄悄地看了眼齊厭殊的臉色,確定他的神情一直很慈祥,這才轉身跑開。
這也是謝君辭支的招。
他在信息中寫,和念清談論重要話題時不要浮於表麵地哄她,遮掩問題,隻會讓她更害怕。反而坦誠布公、將她當做大人一樣尊重地聊聊她的心情,向她保證她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她會很好說話的。
看著小姑娘的身影蹦蹦跳跳的離去,似乎沒有剛剛來時那麼害怕了,齊厭殊又頭疼地歎息一聲。
齊厭殊知道自己是在沒事找事,養小孩子果然如他想象的那樣麻煩,什麼方麵都要注意,差一點都不行。
可明明這樣麻煩,他又莫名控製不了自己。
他回到殿裡,躺回自己的貴妃榻,手肘碰到酒杯,這才想起來他這兩日喝酒都少了許多。
齊厭殊拿出酒壺,和往日一樣灌了幾口,他揚起脖子,微微喘息著,心情終於靜下來些。
他忍不住想,念清會什麼時候過來與他‘和好’呢?
要一天、五六天,還是更久,久到謝君辭回來的時候?
生平第一次,專斷獨行的齊厭殊竟然要等另一個人的意願和心情。
他握著酒杯,不由得又歎息一聲。
結果,齊厭殊並沒有等太久。
傍晚時刻,斜躺在塌上的齊厭殊正漫不經心地喝酒消磨時光,就感受到小女孩輕手輕腳地進了大殿,她還在各種物件後躲來躲去,好像不想讓齊厭殊發現。
齊厭殊手臂一頓,便如她的意,假裝什麼都沒有發覺,繼續喝著酒。
小姑娘一路悄悄地爬上台階,從齊厭殊的角度,能看到她毛茸茸的頭頂一動一動的。
來到塌邊,她忽然跳起來,雙手向著榻上撲去,腳下就一蕩一蕩地落了空。
“嚇到了嗎?”小姑娘抬起臉,她期待地問。
齊厭殊委曲求全地點了點頭。
“嚇到了。”他儘量真誠地說。
可是放在男人輪廓立體自帶威嚴的臉上,這份真誠顯得十分虛偽。
念清鼓起嘴巴,明顯也被敷衍到了。
看著她快要支撐不住身體的平衡,齊厭殊一抬手,將小姑娘放在榻上。
感覺到她的肢體語言上似乎沒有白天時那麼疏遠了,齊厭殊試探地說,“念清,你……”
小姑娘忽然小貓一樣向他撲來,齊厭殊反應更快,雙手下意識接住她。
“和好啦。”念清軟乎乎地說,“師虎……”
“嗯?”齊厭殊靠著椅背,他將小姑娘放在自己的胸膛上,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失而複得,他很滿意。
“你說。”齊厭殊心情愉快地說,“本尊什麼都答應你。”
“真的?”小姑娘抬起頭。
她的下巴枕在他的鎖骨上,眨著眼睛,顯得格外可愛。
“真的。”齊厭殊心情更愉快了。
小姑娘的眼睛便一點點向下移,然後看向他的領口。
齊厭殊:?
為什麼要看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