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係統眼裡可怕無比的滄琅宗,畫風似乎已經漸漸走歪。
這邊,念清眨著眼睛,她的小腦袋瓜想了想,她覺得謝君辭說得對,師虎沒有朋友,他什麼都不懂,她要謙讓他。
念清大度地原諒了他,她撒嬌地說,“師虎……”
齊厭殊輕哼一聲。
他問,“喜歡我還是喜歡謝君辭?”
“謝君辭。”小姑娘回答得很清亮。她很快又說,“也喜歡師虎,師虎做菜好吃,心地善良,還抱清清睡覺。”
懂了。就算謝君辭什麼都不乾,這小東西仍然最喜歡他。
而他做這麼一堆事情,才落得個‘也’字。
齊厭殊倒也不會和自己徒弟吃醋,他伸手捏小女孩臉頰上的肉,和之前不同,這次臉上的肉肉他終於能捏起來一點了。
他輕哼一聲。
謝君辭還是廢物,養了一個多月,小怪物瘦得跟猴兒一樣,他才養幾天,就成功給她養得長肉了許多。
果然還是他最天才。
想到這裡,齊厭殊不由得在心裡盤算起些事情來。
念清看到他不說話了,她問,“睡覺了嗎?”
齊厭殊頷首,他熄了燭光。
看到他還是沒有寬衣解帶的意思,念清很小聲很小聲哼了一聲,然後委屈巴巴地抱住他的脖頸。
齊厭殊輕輕地笑了笑,他雖然喜歡逗她哭,但還不至於讓她一副包子臉可憐模樣的睡著。
他的手指勾住領子,向下扯鬆,然後緩聲道,“好了,睡吧。”
小姑娘這才開心,她向下挪了挪,趴成舒服的姿勢。
齊厭殊以為她要睡著了,卻聽到她自言自語道,“師虎是天下最好的人!”
然後才漸漸睡去。
這小孩兒,剛剛還說她最喜歡謝君辭,現在又說他是最好的人,真會端水。
齊厭殊腦子裡嫌棄小姑娘太肉麻,心情卻難以掩蓋的愈發好了起來。
第二日清晨,蘇卿容如約而至,正好在念清吃完早飯後來到主殿。
“師尊。”他行禮道。
蘇卿容仍然有點逃避麵對小姑娘。
昨日與她下棋的時候,他感受到了久違的平靜。可是回到自己的側峰之後,這又成了新的糾葛他的痛苦,讓他昨晚都沒有休息好。
更彆提,蘇卿容一直在絞儘腦汁地想還有什麼是她能喜歡玩的。這讓他俊美的麵容今天看起來更加憔悴了。
齊厭殊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而是道,“你若是有時間,可以帶她去宗裡各處轉轉,或者去你的山峰也行。”
這句話透出不同的味道,蘇卿容抬起頭,他怔怔地說,“師尊,難道您……”
“不錯。”齊厭殊說,“本尊決定收虞念清為徒。不過要等老大和老二都回來之後再說。”
蘇卿容其實早就有預感,畢竟齊厭殊喜歡小姑娘喜歡得很,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並不太吃驚。
隻是齊厭殊沒有自己親自帶她參觀,而是將這件事情讓他來做,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是想敲打他,讓他記得當日之事,以後要對念清多加照拂,順便看看他的誠意?
蘇卿容思尋至此,他行禮道,“弟子會不負師尊所托。”
蘇卿容一向思慮深重,他倒是誤會了齊厭殊。
齊厭殊此人極其不擅長人際交際,跟自己的徒弟都說不到一塊去。這麼多年了,小姑娘是唯一一個能和他正常說話的人。
他看著自己的三弟子心魔紊亂,已經能從他身上看得出未來他隱有崩潰入魔的趨勢,齊厭殊卻找不到什麼辦法。
流澤鏡是他為蘇卿容想的辦法之一,隻不過流澤鏡治標不治本,隻能解一時之痛,若是未來某天蘇卿容丟失鏡子,很可能反噬得更厲害。
倒是念清,讓齊厭殊有了新的想法。
她能無形中改變謝君辭,也改變了他自己,那她能抑製蘇卿容的夢魘嗎?
至少昨日來看,蘇卿容與她下棋的時候,周遭氣息是很平和的。
蘇卿容經過上次一嚇,他如今對念清已經沒有威脅,就算有,元嬰期而已,隻要在滄琅宗,在齊厭殊的地盤範圍內,也翻不出什麼水花。
如今是個看他們二人能否關係變得融洽的好時候,若是謝君辭回來,蘇卿容是想見她都難了。
思尋至此,齊厭殊對小姑娘道,“清清,你和三師兄去玩吧,一直在主峰也沒什麼意思。”
聽到‘三師兄’這個詞,蘇卿容的耳尖微動。
念清高興地點了點頭,她又有些疑惑道,“收徒是什麼意思呀?”
剛進門派時係統和謝君辭給她解釋了一通,太複雜了,念清其實沒有特彆理解,還是將滄琅宗當做一家來看待的。
齊厭殊看向她。
“你叫我師父,難道不懂收徒的意思?”他問。停頓了一下,齊厭殊懷疑地說,“等會兒,你知道師父是什麼意思嗎?”
“師虎就是師虎呀。”小姑娘稚氣地說。
齊厭殊又問,“那我叫什麼名字?”
念清一個卡殼,然後她露出一個人畜無害,但想蒙混過關的甜甜笑容。
“清清渴了。”她顧左右而言他。
齊厭殊:……
這小家夥不會以為,他的名字就叫師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