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小天使,如果看到我就代表你的購買比例不足哦。那時她還是魔城領主的妾室,那魔人在修繕得富麗堂皇的宮殿裡宴請其他魔族。
魏嬈坐在一邊,冷眼旁觀他左擁右抱著溫香軟玉,被屬下吹捧得開懷大笑,鬥誌昂揚地打算趁著仙魔大戰,再吞掉更多的領土。
那時大殿中央的空氣也是這樣忽然卷起紅色的裂縫,謝君辭踏著碎裂走來,殿中的火光映襯著他冷玉般的臉龐,添了一層暖意的光澤,卻融不掉他眸中的冰寒。
光影交錯間,她和其他女子都因為這個忽然出現的俊美男人而呆住,卻聽到到身邊魔人的尖叫聲。
魏嬈後知後覺地轉過頭,才看到自己那元嬰期的領主丈夫瞪大著眼睛,臉上的恐懼和震驚還沒來得及收起,便已經死去了。
他死得這樣迅速又無聲無息,於那人而言像是捏死一隻蟲子般簡單。
謝君辭殺了在場的所有魔族將領,魏嬈差點以為自己也要死了。結果他沒有傷害在場的女眷,隻是在臨走前,側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讓魏嬈毛骨悚然。她生不出任何旖旎的心思,甚至感受不到謝君辭如謫仙般俊美麵容的魅力,她隻有恐懼。
沈雲疏殺了她,她有陰影。但她怕的是死亡的感覺,而不是他本人。可謝君辭,魏嬈對他的恐懼刻入骨髓,仿佛弱小動物對天敵的血液中的戰栗。
後來魏嬈才想起來,謝君辭很出名,其實她曾經還在長鴻劍宗時便聽說過他的名字。
修仙界一直有些從無數年前流傳下來的傳說,比如傳說曾經在上古時期一劍平定三界混亂的天尊將自己消散於混沌之中,化為眾生世界的秩序。
而在流傳的故事中,天尊的內丹破碎後化為與之相反的兩種力量。
一邊是隻有混沌邪惡的閻羅之力,一邊是能渡人向善、為世間帶來光明的天理之力。
從修仙界長大的小孩子,從小就聽說過這個在流傳中逐漸變成普通的英雄故事——兩股力量化為一對雙生兄弟,哥哥善良陽光,弟弟則是因為天生的邪惡而墜入黑暗。
後來便是老生常談的正義對邪惡,弟弟霍亂世間乾儘壞事,最後被覺醒全部力量的哥哥親手誅殺。
因為這個故事口口相傳,人人皆知,導致誰家生了雙胞胎,都會在床頭掛符辟邪,取一個好彩頭。
直到一百七十年前,準提禪宗出了一位震動天下的佛子,實力卓絕,最令人震撼的是佛子額間竟有天眼。
他以一己之力抵擋數萬魔物,拯救了一城百姓而聞名,後來又多次挽救危機,最終得到修仙界各方勢力的尊重。
而更重要的是,佛子法號雲規,原名謝清韻,原是雙生子中的兄長。
他的雙胞胎弟弟便是謝君辭。
一切正如傳說中的那樣,身為兄長的謝清韻不僅擁有額間天眼,成了人人尊重的佛子,而作為弟弟謝君辭也擁有一隻血紅色的異瞳,被外人懼稱為閻羅瞳。
——流傳的故事竟然在這對雙生兄弟身上應驗了。
相比受人愛戴的兄長,謝君辭的路卻並沒有那麼好走。
他常年右臉佩戴麵具,腰配玄黑長劍,為人冷酷陰沉,像是遊走世間的厲鬼。
謠言傳說他以閻羅瞳修煉邪術,每隔一段時間便要用人血澆灌他那邪劍,又有那深入人心的故事做背景,所以哪怕修仙界弱肉強食,大部分修士雖然都手上沾血,卻仍然可以占據道德高點,將謝君辭當做修羅化身摒棄。
他們有多敬佩愛戴佛子,便有多麼厭惡又畏懼謝君辭。
魏嬈作為少有見過他的人,僅僅是那一次的經曆,便讓她畏懼謝君辭至深。
回到如今當下。
她隔著半院距離,對上謝君辭冰冷無情的眸子,便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不知為何,被那琉璃般血紅的眸子注視著,好似讓她的魂魄都燒灼起來,仿佛她的一切醜陋與罪惡都在他的眼眸中無處遁形。
“你業障纏身,罪孽深重。”謝君辭薄唇輕啟,“該死。”
他抽出長劍,玄黑的劍身縈繞著血紅的光芒,果然十分邪性。
魏嬈癱軟在地,她看著謝君辭一步一步走來,竟然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她戰栗著,握著長鴻劍符的手指無意識捏緊成拳,劍符深深割破手掌,她竟然都毫無感覺。
“不、不要……”魏嬈牙齒打顫到話都說不明白,她恐懼地顫抖著,“彆……”
謝君辭並未動作,他僅是驅使縈繞在劍身的寒氣,便凝結出一股淩厲的劍風,向著魏嬈襲去。
鐺——!
一切僅在刹那間,魏嬈在劍風的威壓下幾乎喘不過氣,要暈死過去。
她隻感到身上一黑,她勉強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身前半空中擋著一塊巨大的盾牌,擋住了謝君辭的攻擊。
那盾牌法器上的標誌正是長鴻劍宗,隻不過在剛剛那一擊下已經有了裂縫。
下一瞬,四個衣著長鴻道袍的弟子已經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魏嬈身邊,其中一人似乎是盾牌的主人,麵色蒼白,似乎因為接了謝君辭這一擊,震傷了內裡。
“在人界濫殺無辜,這就是滄琅宗教給謝道君的行事準則嗎?”為首那長鴻弟子冷聲道。
謝君辭眼皮微抬,淡漠地說,“她不無辜。”
他一抬眸,除了為首的那個長鴻弟子,其他幾個弟子都忍不住低頭避其鋒芒。
魏嬈對威壓已經麻木,她更多是從鬼門關走了一圈還活著的喜悅,她跪在地上,手指拽住為首那人的衣擺,哭泣道,“仙人救我,小、小女子實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