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145(2 / 2)

“桶桶,我該怎麼辦啊?”她在心裡小聲問。

係統在她心中是無所不能的。它就像是話本裡伴隨主角探險的玉佩老爺爺,好像知曉所有的事情。

它陪伴她長大,念清一心中難受了,便會下意識向它尋求幫助。

如今的場麵係統已經無法做太多,畢竟劇情已經作廢,它和其他人一樣無法預估未來的事情。

隻不過……係統檢查了一下自身的力量。十一年前,它在她腦海裡蘇醒的時候,正巧是在冬日的井水當中,它那時用了一小部分力量救了她一命。

這麼多年過去了,念清被滄琅宗養得很好,再沒受過波瀾,係統也沒有再出過力。當時它為她選擇了攻略反派的任務,清清隻是正常長大,就悄無聲息地完成了這個任務。

如今,它又積蓄了一些力量。

確定夠用之後,係統安慰她道,“清清,不用怕,我還有力量,我可以保護你。”

念清想問的不是這個。

劍修一生要強,哪怕她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劍修。

她不想讓自己成為累贅,可哪怕她年僅十四歲便已經有金丹期,麵對外麵的敵人,似乎也仍然不夠看。

清清心中有點不好受。

就在這時,她的肩膀一沉。虞念清轉過頭,就看到楚執禦似乎有些昏昏沉沉,他身體傾斜,整個人靠在小姑娘的肩膀上,眉尖緊蹙著,冷汗順著額頭流下。

“禦禦,你怎麼了?”虞念清吃驚道。

她伸手接過他的肩膀,讓少年躺在自己的懷裡,她隻覺得他的皮膚很燙,不論是手掌還是臉頰,都滾燙得嚇人。

眾人頓時都圍了過來,蘇卿容握住他的手腕,屏息一會兒,隨即蹙眉道,“他體內的力量怎麼這樣紊亂,這樣胡亂地運轉下去,會出事的!”

楚執禦是神獸之體,天生自有力量,隻不過他沒長大,也沒繼承白澤的力量而已,也不能後期修仙或者修妖。可就算他體內的力量就算平日不運轉,也隻屬於他。

可是如今,楚執禦體內的力量正在快速地運轉當中,並且毫無章法。楚執禦渾身滾燙,便是他無法控製力量,被其所傷的表現。

“白澤呢?”謝君辭沉聲道。

宋遠山伸出手掌,之前清清給他的白澤玉佩就在他的手中。念清趕忙拿過來,可無論她怎麼催動,玉佩都沒有反應。

蘇卿容說,“是我的錯覺,還是這玉佩上的圖騰本來就這樣淡?”

眾人仔細一看,玉佩上原本白澤圖騰的雕塑是栩栩如生的,現在已經微不可見,淺得像是玉佩本來的紋路。

“剛剛引其他人入夢的時候,玉佩還沒有這個樣子。”宋遠山沉聲道,“難道是剛剛的行為讓白澤更虛弱了?”

就在這時,所有人都聽到頭頂傳來一聲嗡響,就好像有人撞動寺廟的大鐘,整座仙城都籠罩在鐘聲的震動當中。

城中央,吳忠勇滿身血汙,狼狽不堪,他從廢墟中勉強爬起身,而天空中的齊厭殊手持長劍,他的麵容陰沉冰冷,猶如索命的閻羅。

就在這時,天空逐漸黑了下來,本來已經走投無路的吳忠勇抬起頭,頓時大笑起來。

隻見仙島結界之上被一個巨大的血紅色陣法籠罩,那半空中的陣法如此巨大,讓人望而生畏。

陣法之上,玄雲島的第三人呂觀海單手掐訣,他口中詠誦著晦澀難懂的古怪言語,隨著他的聲音,那血陣更紅,血陣下萬千妖獸瘋了一般更加猛烈地撞擊結界,哪怕將自己撞死在屏障上,也毫不鬆力。

吳忠勇吐出一口血,他笑道,“齊厭殊,你大勢已去!哪怕你是天才劍修又如何,如今獸潮已起,隻有我們才知曉如何停下來。一切都已經走回前世的老路,而你和幾百年前一樣,注定竹籃打水一場空,保護不了任何人!”

“大勢已去?”齊厭殊揚起劍,法力隨著劍刃而凝結,他墨發飄舞,襯得眸光更加冰冷。他淡然道,“殺你,還是足夠的。”

吳忠勇咬緊牙關,他知曉生死隻在這片刻之間。

他手持長劍,將畢生絕學融入這一擊當中,從地麵向著齊厭殊攻去。

自從七百年前齊厭殊殺了玄雲島其中一人、重傷多人,而讓他們不得不放他走之後,這些年來他們都在研究他當年的劍法,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殺了這個小子揚眉吐氣。

淩厲的劍氣猶如潮水般摧毀沿路的一切,已經疏散完修士的城中央建築在吳忠勇的劍招中化為烏有,咆哮著向著齊厭殊衝去。

老者緊隨其後,手中的長劍凝結著法力,虎視眈眈地等待齊厭殊拆招。

這些年為了這一天他們都準備太久了,前世今生將近千年的時間,玄雲島一半分給齊厭殊,一半分給虞念清。他們將這師徒二人已經研究得十分透徹。

吳忠勇已經想過這一招的所有解法,他對他的所有缺點了如指掌,不論齊厭殊如何做,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老者的神情勢在必得,他的瞳孔裡倒映著天空中的墨發白衣的齊厭殊,像是蜘蛛注視著網中央的獵物。

半空中,齊厭殊動了。

他的動作極快,極輕,劍勢淩厲而美,劈過暗沉血紅的天空,以玄雲島究其兩世都沒有領悟到的招式,輕描淡寫化解了吳忠勇的攻擊。

吳忠勇瞳孔緊縮,瞬間的失神,齊厭殊的劍勢已經猶如閃電而來,瞬間穿透他的丹田。

鮮血不斷從唇邊落下,老者死死地注視著麵前的齊厭殊,他雙眸通紅,脖頸青筋跳動。

“不可能——不可能——!”吳忠勇的嗓子發出猶如拉風箱子般的聲音,他目眥欲裂,嘶啞地說,“你、你這幾百年又精進了?!”

“你也知道又是幾百年了,狗都能修煉成精了。”齊厭殊懶聲道,“難道你一點長進都沒有嗎?”

他伸手拽過吳忠勇的衣領,注視著老者泛著血絲的眼睛,齊厭殊冷笑道,“你確實沒有長進。”

說完這句話,齊厭殊抽回了劍。

他鬆開手,吳忠勇的屍體轟然落下,血泊在老者的身下不斷蔓延,他通紅的眸子仍然死死地瞪著天空。

老者死不瞑目。

齊厭殊嫌棄地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劍,又用了清潔術,就在這時,城北仙殿方向傳來爆炸聲,正是滄琅宗暫居之處!

齊厭殊瞬間來到半空中,他向著那邊看去,不由得一怔。

在仙殿的屋頂上,一個古怪的巨獸抬起頭,發出動天的吼聲。

這怪物頭長龍角、狼首、鹿身、關節與四肢布滿鱗片,身後三個長尾巴在空中搖晃。

它雖是白色毛發,可身體上卻蔓延著紅色的紋路,額前的紅紋猶如發芽的種子般將枝丫蔓延向自己的全身。

它的雙眸血紅,在它的吼叫聲中,仙城頭頂的結界開始出現裂紋,結界外的妖獸們撞擊得更加猛烈了。

齊厭殊有點驚愕。

這是白澤?像是入魔了的白澤。不對——這不會是楚執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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