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後續(1 / 2)

齊厭殊返回的途中忽然突破大乘期。

其實他對自己的修為是最不在意的,不似其他修士渴望大乘,破境甚至對他而言是件麻煩事。

他出關的第一件事,便是陰沉著臉殺氣騰騰聯係自己的大徒弟謝君辭。

“師尊,您出關了?”

謝君辭祝賀的話還沒說出來,便聽到齊厭殊沉聲道,“清清呢?”

“清清很好,她沒有受傷,倒是此次她得到了許多功德,有了頓悟,在宋宗主的看護下閉關了。”謝君辭連忙道,“您不在時候,我們已經說過她了,長鴻他們幾個趕來之後也說了她很多,清清真的知錯了。”

其實實際上師兄們並沒有真的說虞念清,畢竟她沒有做錯什麼,相反很勇敢地救了所有人,眾人的心情更多是心疼。

他們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為了所有人而不顧自己安危地去赴險,這讓他們後怕又自責。

長鴻師徒也是如此,他們已經失去過一次虞念清了,第二次還是要眼睜睜看著她走上同樣的道路,這種恐懼和打擊該要有多強烈?

埋怨是肯定會有的,眾人都太害怕失去小姑娘了。可是誰也不忍心真的說她,畢竟所有人也都清楚,哪怕他們不願意接受,可冥冥之中,虞念清就是那個要救世的人。

她沒有選擇,畢竟與天道相鬥,擺在她麵前的隻有兩條路:是在修仙界最安全的地方,等著和所有人一起死去,還是獨自一人與天道拚了。

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選後者。

長鴻劍宗的前世師徒眾人趕到之後,清清絞儘腦汁地安慰了他們許久,尤其是沈雲疏。前世親眼看著師妹赴死,已經是沈雲疏心中的傷痕。幸好有前幾年安穩的日子,才讓他慢慢好轉——結果今生,虞念清還是走上了相同的路。

沈雲疏心理創傷發作,還好虞念清沒有出事。她安慰了他許久,才讓青年緩過來一些。

不敢想如果清清真的出了事,她前世今生的師門會如何崩潰。

簡而言之——其實眾人沒有說清清,隻不過在和齊厭殊報告的時候,他擔心師父會因為這件事情和清清生氣,所以有意將話說得重了一些,好讓齊厭殊心疼。

果然,齊厭殊冷聲道,“誰讓你們說她了?都給我等著,我看你們是又皮癢了。”

放下玉牌,謝君辭的心情欣慰又複雜。

欣慰的是,師父果然舍不得和清清生氣,隻不過……他們師兄弟三人好像又要挨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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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念清劍破天道,功德纏身。經此磨練,不論是她的精神還是修為,又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

她的頓悟來得突然,幾乎是前腳還是安慰這個、端水那個,旁邊人便察覺到小姑娘似乎有些靈氣紊亂。

幸好其他大人都很有經驗,宋遠山立刻帶著虞念清去側峰閉關,待到三天後睜開眼睛,虞念清的修為已經突破到金丹中期。

她出關時,結界剛一打開,便看到齊厭殊和宋遠山端坐在外麵,一起守著她。二人不知在聊些什麼,念清一出來,他們便一同抬起頭,看向她。

虞念清腳步一頓,怯生生地喚道,“師父。”

雖然齊厭殊一直對她很溫柔,可是這次的事情太大了,她還是有點怕他生氣。

齊厭殊看著麵前年輕的女孩。她的身形已經像是柳枝抽條般地長大,開始從孩子的可愛變得少女的靈動漂亮。

當年虞念清還沒有他的軟塌高,要踮著腳、仰著下巴,軟乎乎喚他‘師虎’的樣子,仿佛還是去年發生的事情。

一轉眼,她已經從爬樹爬高了下不來都要喊師兄來救她的小孩子,變成了劍心堅韌,保護了天下蒼生的真正劍修。

齊厭殊無聲歎息。

三個大徒弟都怕他生氣,怕他和清清說重話,卻不想想,齊厭殊舍不舍得。

齊厭殊麵上冷著,他開口道,“過來。”

虞念清走過去,一雙漂亮的眸子既無辜又可憐巴巴地看著他。齊厭殊伸出手,彈了一下虞念清的額頭。

他本來是要逗逗她的,手上已經收了力氣。可齊厭殊剛升入大乘期,對自己如今的實力沒有明確的認知,他這一下彈下去,清脆的一聲響,直接把人家額頭彈紅了。

本來是開玩笑,結果真的像是他故意的。

念清抿嘴著看著他,眼眶肉眼可見地迅速泛紅。再頂著額頭上的紅印,看起來彆提多可憐了。

“清清,我跟你開玩笑呢。”

看著虞念清要掉眼淚,齊厭殊頓時慌了。他顧不上作為師尊的麵子,趕緊把人拉過來安慰,用手指抵著清清的額頭,用法力撫平她的紅印。

齊厭殊也是有點無奈,誰能想到十年過去了,他還是能把自己小徒弟逗哭?

看著男人攏著冷峻的眉,低聲細語安慰小姑娘的樣子,宋遠山也有點感慨。

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齊厭殊這個脾氣,就得給他個他舍不得罵、舍不得打的寶貝徒弟,才能治好齊厭殊彆扭的性格。

宋遠山歎息。

他為齊厭殊感到高興,隻不過,如果這個改變齊厭殊的徒弟,不是他的清清就更好了。

自己前世養大的、幾百年師徒情誼的弟子,如今已經與他沒有關係。

哪怕宋遠山願意為了虞念清逆天改命而放棄前世之情,可每每看到齊厭殊與小姑娘融洽的師徒情誼,宋遠山仍然心中微痛。

這一邊,齊厭殊終於哄好了人,讓念清相信他沒有生氣。齊厭殊抬起頭,看到了宋遠山眸中的落寞。

齊厭殊開口道,“正好宋兄也在,有個事要與你商討。”

宋遠山抬起眸子,疑惑道,“何事?”

“我曾經在那洞府繼承了一個法寶,是幅畫卷,可以連接主峰後階。”齊厭殊說,“隻要在任何想去的地方做了陣法,將畫的另一邊留下,就可以往來通暢。不過這個術法十分繁瑣,所以這些年來我也沒將那畫換過地方。”

看到宋遠山還是疑惑不解的樣子,齊厭殊無奈道,“我是說,宋兄可願意將畫卷的另一邊設為長鴻劍宗?如今一來,清清和鬆澤往來見麵,便不需要耗費數日時間,而是抬腿便到。”

“這、這——”宋遠山呆怔了半響,才不敢置信地低聲道,“齊兄,你真的願意這樣做?”

“自然。”齊厭殊看向虞念清,又囑咐道,“清清。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宋宗主前世與你幾百年師徒情誼,於情於理,你今生也仍然該喚他一聲師父。”

如果說畫卷一事雖然令人震驚,但還算是情理之中。齊厭殊的這一個決定,便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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