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哲:………………
“哈哈哈哈哈!”諾林愣了下,隨即瘋狂大笑,捏著鼻子後退一步想要離他遠點,卻不曾想自己腳下也是一軟。
一灘新鮮熱辣的牛糞便和他的鞋底來了個親密接觸,而罪魁禍首,一頭黑白相間的明德蘇奶牛悠閒地甩著尾巴,從石化的諾林身邊路過。
諾林:………………
兩人被荼毒了的鞋子味道實在太臭了,不可能把拿進屋用刷鞋的機器處理,兩人就隻能一人拿了把刷子,蹲在溪邊刷。
諾林帶著口罩,捏著刷子,完全不想碰自己的那雙鞋,偏頭看了看雷哲,Alpha已經快要刷完了。
“不是說踩到這玩意說明要發財嗎?咱倆可能要走大運了。”
雷哲雖然一臉嫌惡,嘴上喊著惡心,但還是手上一停沒停。把自己的鞋子處理得差不多了,他見諾林蹲在那裡一動不動,伸手去夠諾林的鞋。
諾林趕忙阻止他:“不用,我自己來——”
“省省吧你。”雷哲把諾林的鞋子泡在溪水裡,歪頭在胳膊上蹭了下臉上的汗:“等你做好心理建設估計都要吃晚飯了。”
諾林挪到他身邊,看雷哲手臂上的肌肉隨著力道繃緊,輕聲道:“謝謝啊。”
“沒事,你歇會吧。”雷哲看了他一眼,“差不多十分鐘就能弄完。”
諾林便換了個姿勢,坐在上遊,兩腳伸進清涼的溪水裡,陪著雷哲。
他盯著雷哲空空的手腕,不由得想到了那條被賣掉的銀色手鏈,問:“你喜歡戴手鏈嗎?”
“啊?”雷哲愣了下,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笑了,“也沒有吧,我平時要訓練,手上戴著東西不太方便,所以那手鏈一般都是放在口袋裡,也就沒事兒的時候拿出來看看。”
“那是你家裡人給你的吧,我看到過好幾次了,你把它拿在手裡發呆。”河底散布著五顏六色的小彩石,諾林晃著腿散漫地撥弄溪水,雙足長時間見不到陽光,白的就像瓷一樣,“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就賣掉了呢?”
雷哲並不在意:“那都是身外之物,我家人要是知道我用它救了阿姨,一定會很高興的。”
說話間他已經把諾林的鞋子刷好了,洗了把手站起來,兩人拎著濕漉漉還在滴水的鞋,光著腳走回屋子。
諾林跟在雷哲身後,盯著他高大的背影,腦中突然冒出個念頭——要是能像現在這樣,一直有他陪著就好了。
下一秒他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昏了頭。就在一個月前,他還因為雷哲不小心看到了他身體和雷哲吵得不可開交,覺得他惡心透頂,恨不得將他趕出銀河係。
而現在,在那些舉手投足間不經意流露出的關心裡,他一次次地被感動,以至於都要忘卻了那天晚上幾乎要將他擊倒的崩潰。
你到底是有多缺愛啊……諾林唾棄這樣的自己,但卻又根本無法抑製住看向雷哲的眼神。
而Alpha少年沒有絲毫察覺,言行舉止光明坦蕩,諾林知道,雷哲隻是把他當成了朋友罷了。
又或者是一個孤獨的,需要撫慰的小可憐?
誰知道呢?
雷哲到底隻是個突然降臨在他生命中的男孩,身份,來曆,和他有關的一切都是如此神秘,他不能,也不應該將那些近乎妄想的心願寄托在他身上。
諾林無聲歎了口氣,踩在雷哲走過的腳印上,發現他步子比自己真的大了好多。
父親這些天來一直沒有任何消息,諾林也沒有聯係他。諾林知道男人是想看他到底能倔多久,不禁冷笑。
他肯定想不到家裡有雷哲從中幫扶吧。
周末諾林去做了信息素采集,雷哲自告奮勇要陪他去,兩人乘坐空中公交去市醫院,到了三樓的采集所。
采集隻有每周末才會開放,排在諾林前麵的是個Omega女孩,坐在長椅上很安靜地等待,她父母在一旁陪著。諾林看了看,做采集的Omega都是和父母一起來的,隻有他是同齡人陪著。
等了一會兒,聽到智能係統叫他的名字,諾林走進采集室,雷哲跟進去,反手輕輕關上門。
醫生是個女性Beta,見雷哲一個Alpha少年跟著進來,新奇地挑了下眉,問:“是家屬嗎?”
雷哲:“我是他哥——”
“這是我弟弟。”諾林說著抬頭對雷哲微笑,臉頰上浮現淺淺的梨渦,但眼神鋒利,似乎隻要雷哲敢說一個不字就會射出刀子來。
行吧,弟弟就弟弟。
雷哲在諾林要吃人似的威脅目光中訕訕地閉上了嘴,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醫生向諾林詢問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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