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見葉羲站在山洞口,許多塗山人都圍了上來,紛紛關心問候。
葉羲略微沉重的心情被這一聲聲溫暖的問候漸漸融化,他內心觸動,環顧四周,人群裡一個個都是他熟悉的人,倉盤、契、雉目、咬鵑……
當在人群中看到一言不發,卻同樣關切地看著他的貂,葉羲有些意外,對著他微微點頭笑了笑。
貂自從來了塗山後一直沉默寡言,也不見他怎麼跟人接觸,隻是積極地跟隨采摘隊進叢林,經常打些小獵物回來。
貂愣了愣,嘴角動了動,想扯出一個笑,卻失敗了,再看去時,葉羲已轉開目光。
“謝謝大家,我已經沒事了。”葉羲笑著跟大家道。
“不愧是我們的巫弟子,居然恢複的這麼快。”
“那是,不然能殺一頭凶獸嗎?”
“葉羲,你太厲害了,還沒成為預備役戰士就能殺一頭凶獸。”
“你在說什麼,現在葉羲已經是預備役戰士了。”
“對對對,我說錯了。”
葉羲眨眨眼,終於想起昨天是他的預備役試煉,聽他們這麼講,自己算是通過了?
葉羲轉身問錐:“我通過試煉了?”
錐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是啊,蒲叔昨天晚上就醒了,說親眼看到你射殺了一頭跳羚,所以你現在已經是一名預備役戰士了。”
蒲叔昨天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還記得這事……葉羲內心感動。
“對了,那隻凶獸屍體帶回來了嗎?”
那可是隻純血凶獸,它的凶獸核比雜血凶獸核珍貴多了,如果扔在叢林裡被彆的部落的人撿走就太可惜了。
錐:“當然帶回來了,已經拔了毛剃了肉扔在後山的白骨堆中了。”
葉羲皺眉:“剃了肉?你們不會吃了吧。”那可是有毒的。
“放心,我們哪這麼笨,這鳥流出來的血都是黑的,我們吃了它的肉還能活嗎?”錐歎了口氣,“不過那可是純血凶獸肉啊,就這麼扔掉了,好可惜。”
葉羲現在想想也很心疼,不過當時能保住條命就不錯了,哪還顧得上用毒會汙染凶獸肉。
“凶獸核沒有被汙染吧?”
“當然沒有。話說,這純血凶禽是你殺死的,它的凶獸核酋長過會兒應該會給你。”錐的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羨慕。
錐天賦極佳,早早就通過試煉成為預備役戰士,之所以遲遲不在大祭祀上完成戰士的轉換,就是因為部落裡沒有好的凶獸核。
用雜血凶獸的凶獸核太浪費錐的天賦了,所以巫和酋長都讓錐等等,或許以後會有機會獵到一頭好些的凶獸,這一等,就等了三年。
葉羲:“這凶獸核也該有蒲叔的一份,如果不是他拚命拖住,我早就死了。”
錐:“蒲叔要凶獸核又沒用,自然是歸你的。”
話雖如此,但蒲泰當時與凶獸搏鬥差點殞命,戰利品都歸自己這種事葉羲又怎麼可能做的出來。
想起凶禽那無堅不摧的利喙和尖爪,葉羲琢磨著要不用這個給蒲叔做個武器?
蒲叔的骨刀當時好像被凶禽的利喙給啄得缺了個口子,也應該換一把了。
嘩啦啦。
風又吹得樹叢簌簌搖曳起來。
葉羲聽到聲音,轉頭望向叢林。
叢林也深邃地向他回望。
錐:“怎麼了?”
葉羲心裡不安,卻對錐笑著搖了搖頭道:“沒事。”
今天采摘隊和狩獵隊都沒有進叢林,平時顯得空曠的空地此時竟有些擁擠。
人們或是坐在木頭樁上,或是坐在岩石上,興高采烈地交談著,大多是在討論昨天的凶禽。
其中講的最大聲的幾個就是昨天進叢林救援的戰士,這些戰士一邊高聲談論一邊還時不時地看葉羲一眼,然後繼續胡侃起來。
空地就這麼大,他們講什麼葉羲聽得一清二楚。
什麼一箭射死純血凶獸,那凶獸這麼笨竟然敢惹上塗山的巫弟子,那凶禽死狀極慘,巴拉巴拉……
講得人唾沫橫飛,聽得人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