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伸直到極限。
周圍是不停掠過的綠色,鼻尖充斥著草汁氣味。
怕有漏網的刀草割到自己眼睛,葉羲索性低下頭閉上眼睛,隻囑咐蛟蛟向前衝。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隻過了五分鐘又好像有半小時,葉羲眼皮突然一亮。
睜開眼睛,發現他們已經從刀草林中出來了,四周都是正常的草地。而身後十米處還是刀草叢。
葉羲回頭望去,隻見無數隻螳螂站在刀草叢的邊緣不甘地看著他們,卻沒有再追過來。
看來它們不能或者不願出刀草叢。
葉羲鬆了口氣,放下一直伸直的手臂,從蛟蛟身上下來。
即使這麼好的木質,弓身已經被劃得慘不忍睹,到處起皮,兩頭更是直接被削掉了。
而且它發現自己的手套其實已經破了兩層,最外麵那層更是劃得稀爛。也就是說隻差一層,自己的手就要被割破了。
雖然沒有劃傷,但手一直這麼受衝擊,手背特彆是指節處也很痛。
葉羲摘下最後一層手套,發現手背全是淤青和淤血,青紅交加的,因為他原本的皮膚白皙,看起來更加觸目驚心。
貂皺起了眉頭,欲言又止,頓了下還是說了:“剛剛那樣的事,我也可以做,下次有危險的事還是讓我做吧。”
葉羲一怔,心中微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這邊葉羲手受傷,那頭蛟蛟看起來也不太好。
蛟蛟終究是血肉之軀,雖然有堅硬的鱗片保護,但這麼一路衝下來,蟒身處被割了好多血口子,好幾處鱗片都被削落了,露出粉紅色的肉來。
葉羲有些心疼,從獸皮袋裡取出三七粉,均勻地撒在它的傷口處。
貂回頭看著刀草叢,心有餘悸地道:“我們回來時還是繞開這個地方吧。”
這刀草叢太可怕了,以後寧願多繞點路。
葉羲沒有異議,既然知道這處危險,以後自然犯不著去自討苦吃。
兩人一蟒沒有走多久,天就黑了,找不到山洞,他們找了顆大樹過夜。
幸運的是,今天晚上雲很厚,遮住了紅月,所以晚上蟲子不是很活躍,兩人一蟒休息的不錯。
第二天醒來繼續出發。
離雪山越來越近,叢林裡的生物也越來越多。
叢林裡又可以見到雪白的長毛兔,食草或食肉的小型恐龍,不停滑翔的巨型蜻蜓了。
怕叢林中會有巨蛛這樣令人防不勝防的捕獵者,葉羲他們稍微放慢腳步。
一邊趕路,一邊打獵。
葉羲的實力不用說,隻要不碰到強大的凶獸,成群的猛獸,或者刁鑽的毒物,一般都不是他的對手。
貂的實力也不弱。
兩人一同捕獵,碩果豐厚。兩人儘情地放開肚子吃。
終於,他們來到了那條隔斷前路的大河邊。
在小塗山頂看過去,這條河非常美麗,就像一條藍色的美麗緞帶,鑲嵌在綠鏡中。
可當這麼一條大河波濤翻滾著橫亙在眼前時,葉羲首先不是為它的美麗而驚歎,而是感到無儘的危險。
這條大河水是深藍色的,看不見底。河麵十分寬廣,最窄的河道,也有近一公裡的樣子。
河水十分湍急,波濤滾滾,白浪陣陣,不時咆哮著拍打著水岸,濺起陣陣水花。
葉羲不急著下水,先沿著河邊走了一段路,找到附近最窄的一段河道,才停下腳步。
貂很有默契地從包裹裡取出韌藤來,遞給葉羲一根。
兩人把自己緊緊地綁在蛟蛟身上,互相扯了扯,以確認韌藤不會中途鬆了。
葉羲提醒道:“小心包裹掉進河裡去。”
貂雖然已經重新係過包裹,但聽到葉羲的話還是條件反射的扯了扯帶子:“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