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紅色的血液從斷裂麵噴出,很快被洶湧的浪花卷走,不留絲毫痕跡。
那王種魚獸身體一彈,增大了掙紮力道,猙獰恐怖的頭尾搖擺瘋狂掙紮,強大的力道使得四周濺起十米高的浪花,好幾排細樹絲如頭發般紛紛斷裂。
在巨鱟背上的戰士們有心想把那一人一魚獸殺了,奈何隔著滾滾河水,有心而無力。
這些人中隻有葉羲帶著弓箭,但此刻他腳下的巨鱟離敵人還很近,他怕自己一旦出手會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到時那王種魚獸隻要一個尾巴,他們所有人就會從巨鱟背上被掀下來。
葉羲不敢拿黑刺他們的生命做賭注,而且他相信樹人族能贏。
因為樹人族可是有一尊大巫啊!在葉羲眼裡,大巫那就是最頂級的存在。這人雖然厲害,難道還能在大巫的手底下逃走?
十幾隻巨鱟們加快了速度,繞開戰鬥中心,朝河對岸遊去。
大巫揮起骨杖,從樹人族身上竄出的樹絲驀然變得更多,鋪天蓋地般襲向魚背上的那人。
那人輕輕一笑,突然從魚背上跳起來,踩著魚脊和雪白的浪花,一路避開斬斷無數襲擊來的樹絲,順利奔到了蠻種魚怪的觸須旁邊,然後手起刀落,那些綁縛在兩根觸須上的樹根紛紛被斬斷。
在樹絲斷裂的瞬間,窩狸和彌被送入了王種魚獸口中。
岸上的樹人族臉色一變,巨鱟上的戰士們也臉色一變。
站在岸上的樹人族澤怒吼:“你讓你的戰寵吸乾了我們族長還不夠,竟還想要他們的樹精石,也太貪婪了吧!”
那人一邊躲不停襲來的樹絲,一邊漫笑道:“誰讓我荊忌的戰寵喜歡呢,哈哈哈!”
儘管河水如奔雷般咆哮,坐在巨鱟背上的葉羲依然捕捉到了他們的談話。
那個襲擊樹人族族長的人原來就是這個叫荊忌的家夥嗎?他是幾級戰士,五級?六級?他這次來是想拿他們的樹精石?樹人族是早就知道他會再來,所以一直到臨行前才把樹精石交給他們,並一路跟在他們身後嗎?
那他們是什麼,誘餌?難道樹人族說的讓他們去怒河之外尋找樹人族同族,拿到生發源晶救樹人族族長也是假的?
葉羲腦中一片混亂,看著岸上此刻形象可怖的樹人族,心中寒氣一股接一股地往上湧。
這時大巫吟誦聲驀然一變,變得尖銳而刺耳,像小刀刮擦著玻璃般,讓人極其不舒服。
對樹人的祝福變成了對敵人的詛咒!
鋪天蓋地的樹絲沒了祝福的加持瞬間變少了很多,但荊忌的口鼻處突然流出黑血來,而那龐大的王種魚獸看起來痛苦異常,仰頭發出高亢而尖利的長鳴,掙紮的力道也變小了。
看得出荊忌身體應該承受著很大的痛苦,他的額頭青筋凸起,脖頸處的原本青色的血管變成了黑色,如蚯蚓般在不停蠕動。
可這個荊忌居然嘴角依然上翹著,仿佛沒察覺到痛苦般,手持黑色彎刀,繼續劈砍朝他襲來的樹絲。
嗡嗡!
一隻隻有巴掌大,既像蜜蜂又像鳥的生物驀然從荊忌後背的衣服裡鑽出來,撲棱著翅膀,如子彈般朝岸上的樹人們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