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香味如此奇特,葉羲一聞,居然感覺身體一陣舒爽,似乎身上的麻痹感都減輕了許多。
“不好,這東西似乎比奇花異草效果還強!”
葉羲身軀一震,立刻察覺到不妙。
在他的對麵,荊忌呸地一聲吐出筒蓋,仰起脖子一口就把裡麵的乳白色液體給喝儘。
喝完後的荊忌扔掉小木筒,長長地鬆了口氣。
他看了躺在兩步遠處的葉羲一眼,笑得悠哉且肆意:“是不是很好奇我這小筒裡裝的是什麼?其實就是澧泉水,不過是真正的澧泉水,澧部落在外麵交易的都是從次級泉眼裡取出來的,還兌過水,效果跟真正的澧泉水根本沒的比。”
荊忌喝完臉色都紅潤了許多,右手很快就不顫抖了,嘎啦一聲,隨著隱忍的悶哼聲,荊忌又把左手手腕給硬生生接了回去。
接著他撐著自己坐起來,開始折騰自己的膝蓋。
膝蓋的傷比手傷嚴重多了,他咬著牙,花了很大的勁把膝蓋斷裂處的兩段骨骼給接了回去,躺在地上劇烈喘息了一會,才著手處理碎裂的右腳掌。
等全部接完,荊忌已是滿身大汗,躺在地上重重地喘著粗氣,睜著眼睛看著碧藍的天空,靜靜地等待澧泉水功效不斷發作,慢慢修複自己斷裂的骨骼。
他這次傷的太重了,即使是效果堪稱逆天的澧泉水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幫他複原。
另一邊,葉羲開始焦躁不安。
要是荊忌恢複了,自己絕對十死無生,對方甚至不需要逼問源石的下落,就可以乾脆利落地一刀斬了自己!
自己連絲毫的逃生機會都沒有!
然而體內的那隻小雲霞水母依舊慢吞吞的,不急不躁,不疾不徐,一點一點地吸收毒液,任憑葉羲在那裡心急如焚,火燒火燎。
葉羲不知道該怎麼催促它,隻能咬著牙從牙縫裡說:“你給我快點,快點!”
荊忌一愣,轉頭看他:“快什麼?”
葉羲閉了嘴,淡淡地看他一眼不說話。
荊忌見此嗤地笑了聲,也撇過臉去,閉上眼睛靜靜等待身體恢複。
“快點,快點,快點好嗎?”
葉羲再次使勁地小聲催促,但體內的小雲霞水母的動作依然慢慢騰騰的,堪稱最佳佛係水母。
“媽了個巴子!”
葉羲低咒一聲,停止了這種無意義的催促,決定這次過後一定要狠狠餓它幾天——儘管這無辜的雲霞水母可能聽不懂人話,或者根本聽不到。
窸窸窣窣。
有些蟲子被源石的氣息吸引,紛紛爬了過來,它們或者趴在獸皮袋上,或者繞著獸皮袋不斷爬行,很快覆蓋了整個袋子。
荊忌見此眉頭大皺,他怕引來大蟲子一口吞了獸皮袋,就用肘部支撐著自己,一點一點地往獸皮袋那裡挪,忍著蟲蟄把所有的蟲子都給趕走,然後控製著雙手,取出水囊把水澆在白布上,一直把白布澆得濕透才罷手。
荊忌把白布重新蓋在獸皮袋上。
源石的氣息沒有了。
荊忌鬆了口氣,當他抬起頭時,突然看到了近在咫尺也在看他的葉羲,四目相對,荊忌愣了愣,眼睛驟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
葉羲身體一僵。
“哈哈哈,我真是太蠢了!我真是太蠢了!”
荊忌突然放聲大笑,笑聲片刻就收歇,然後立刻神色興奮地用肘部撐著地麵,往葉羲的方向挪。
同時手臂伸出,顯然想去拿葉羲掛在腰間的牙刀。
葉羲見此不由瞪大了眼睛,腦中天雷滾滾,額頭青筋根根暴起,忍著身體的僵硬,使勁往反方向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