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坎被這一巴掌扇懵了。
好半響他才回過神來,見打他的不過是名二級戰士,不由氣得臉色鐵青,眼冒戾氣。
勇見他這樣子氣笑了,都成奴隸了還橫什麼橫,正想再抬手教訓他時,這時不遠處的黃土山洞裡突然傳來了一聲聲憤怒的咆哮。
所有人紛紛側目。
葉羲也放下牙刀,皺眉向那裡看去。
難道山洞中還有豸部落戰士?不過這聲音聽著有些熟悉,好像是平窯他們這些工陶人在怒吼。
果然,下一刻,一幫滿身塵汗的工陶戰士如憤怒的蠻牛般衝出山洞。
為首的陶稚跑得飛快,懷裡還小心翼翼地抱著一名血人,麵色說不出的淒厲。
原來在剛才處理完戰俘,大家開始排隊等醫巫治療的時候,一幫工陶戰士因為擔憂被擄走的女戰士羚,就不顧療傷急匆匆地進山洞找她。
費了一番功夫,他們在山洞深處找到羚,看到她淒慘無比的樣子,所有工陶戰士都氣到失去理智,無法控製地發出怒吼。
羚的伴侶,陶稚更是眼睛一下子紅了,抱起她就往外走。
“巫,請您先救救她!”
陶稚抱著昏迷不醒的羚來到離他最近的榆罔巫麵前。
榆罔巫卻皺眉不語。
現在不是在怒河流域的時候了,他們榆罔部落用不著怕工陶部落,也用不著給工陶人特例,傷患都還在排隊呢,工陶人現在這麼橫衝直撞的過來是什麼意思?
葉羲過來替陶稚他們解了圍:“就先給她醫治吧,她看起來不太好。”
何止不太好,簡直就差一口氣了。
榆罔巫要是現在說讓他們到後麵排隊去,羚不幸在等待途中死了,恐怕兩個部落以後心裡就有隔閡了。
榆罔巫見葉羲開了口,隻能同意給羚先醫治。
陶稚把羚小心地放到地上。
羚的一條腿從膝蓋處折斷了,白色的骨頭茬子裸露在外,隻留一層皮肉連著小腿,榆罔巫於是先替她把腿接起來,再一一醫治身上的其它傷口。
隨著巫力的湧入,羚身上猙獰的傷口漸漸愈合,臉上也終於有了人色。
羚恍惚地醒了過來。
見視野中全是神色焦急關切看著她的族人,羚的瞳孔不可置信地一縮,瞬間清醒了。
族人們來救她了?她被從豸部落那個黑暗的洞穴裡救出來了?
她……她應該沒在做夢吧?
這時榆罔巫放下手,淡淡地對陶稚道:“她流血過多,還要再養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恢複。”
陶稚緊緊地抱住羚,也不介意榆罔巫的冷淡,一個勁地向他道謝。
不過他沒有向葉羲道謝。
這次羚能從豸部落救出來可以說全靠葉羲,如果不是葉羲毫不猶豫地決定攻打豸部落,如果不是葉羲殺掉豸部落大巫,現在情況怎麼樣還不好說。
恩情太重,嘴上道謝就道不出了,所以陶稚隻是把這份謝意藏在心頭,希望以後能有機會報答。
陶稚他們退到一邊,讓榆罔巫接著治療其它傷患。
羚重新站到地上,聽族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講今天發生的事,好半天才消化了豸部落已經被滅,而他們占領了豸部落地盤的這個事實。
“我還以為,我永遠都出不去了……”
羚喃喃的說。
她知道豸部落有多強大,在那黑暗的山洞深處,還關著許許多多的可憐女人和奴隸,他們的部落已經全被豸部落所滅,失去所有希望,臉上隻有麻木這一種令她發滲的表情。
原本她以為自己的命運也跟他們一樣。
可誰知道,這還沒過一天,羲巫大人居然就率領族人們把豸部落給滅了,原本的俘虜翻身成了主人,原本的主人卻變成了俘虜!
羚忽然轉身看著滿地的豸部落俘虜,一雙眼睛死死地在人群中搜尋著。
沒過多久,她就在三級俘虜堆裡找到了蓬頭垢麵,正埋著頭極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赤狄。
“哼。”
羚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大步走過去,一把抓起他的頭發,硬生生把渾身麻痹的赤狄給抓起來,拖著他的頭皮往外走,然後狠狠把他扔在外麵的空地上。
“怎麼,你原本不是很囂張嗎,指示蟲子吞我族人的時候的氣魄呢,你躲什麼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