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叫羲城!”
“羲城這名字好,我強烈支持!”
“我們都效忠於羲巫大人,以後走出去既代表各自部落的人,也代表羲城,如果這城叫這個名字,我敢說絕不會有族人玷汙這座城!”
“彆說以後了,一想到這城是以羲巫大人命名的,我現在就熱血沸騰,有想要為我們羲城犧牲流血的衝動!”
葉羲忍不住動容。
他沒想到大家竟想以他的名字來命名這座城。
甚至那麼激動急迫。
良久,他緩過神來,道:“各位,葉羲當不起這個名字。”
鶻酋長懇切道:“羲巫大人,您就彆謙虛了,如果沒有你,我們早就在大隕石落下來時就死了,更彆說您還一路帶著我們平安找到這裡。”
血紋酋長眼神誠摯:“是啊,而且您還教我們做水泥,建石屋,但我們卻沒有什麼可以報答您的。”
剝酋長眼睛亮晶晶的,直接道:“我們想做羲城人!”
“嗯!!”
膽子最小的穴兔族族長第一次探頭發言。
葉羲眼眶微微有些發熱。
愕然、感動、受寵若驚……各種情感在胸腔激烈地湧動碰撞,讓他心情激蕩,甚至一時無法開口。
眾人漸漸安靜了。
一雙雙熾熱真摯的眼睛望著葉羲,耐心等待著他的答複。
良久,葉羲微笑著點了點頭。
“好。”
……
這一點頭,就是一生。
他將為這座城付出所有的鮮血與熱情,直到白發衰枯,直到生命終結。
聽到葉羲同意,眾人頓時爆發出一陣激烈的歡呼。
與此同時。
山頂上。
嫆小心翼翼地從懷裡取出一根細細的欒樹枝條來。
這根枝條被照顧的很好,枝葉皆是翠綠翠綠的,散發著勃勃生機。
在遷徙途中,嫆每天都會把巫力灌輸進去,以維持它的生命力。
對嫆來說,這個過程是一種折磨。
因為嫆每次看到它,就會忍不住想起那個被族人遺棄在火海裡,渾身浴火,轟然倒下的巨欒樹。接著她的心臟像被誰狠狠攥了一把似的,痛得厲害。
但這次,她撫摸著欒樹枝翠綠的葉片,眼中卻沒有絲毫悲傷。
她跪在山頂上,玉一般的纖手挖掘著黃土,不一會就挖出一個土坑,她珍惜妥帖地把欒樹枝栽種進去,又把蘊含著強大生命力的巫力緩緩輸入些許。
欒樹枝有了巫力滋潤,變得更加翠綠了。
“喜歡這裡嗎?”
她看著它柔聲問。
晚風吹來,欒樹枝兩片翠綠的嫩葉點了點,像是在回答她的話。
夕陽璀璨的光芒把嫆的發絲渲染成金紅色,晚風攜著這金色發絲柔柔地拂過白皙的臉頰,把她的臉龐襯得更加溫柔了。
葉脈紗裙的裙角被吹得微微飄蕩。
嫆用手把發絲捋到耳後,站起身來,向遠方望去。
壯美的落日隨著蔚蔚蒸蒸的金色雲海向地平線沉去,霞光萬道,道道有如金光,美得猶如巍巍升起的朝霞。
就像剛升起來的曦光似的,澤被萬物。
山腳下,則是被籠罩在金紅色薄紗中,像螞蟻一般悶頭辛勤勞作的族人。
大家在抓緊最後一點時間,想儘可能多地完成任務,叮叮當當的斧鑿聲,砌磚聲,吆喝聲連成一片。
一切都是那麼富有生機和生命力。
嫆立在風裡。
唇角漸漸綻出一個溫柔清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