豸部落奴隸們也在交談。
亞利壓著聲音問旁邊的族人:“怎麼辦,你們有什麼打算?”
土駁冷哼一聲:“能怎麼辦,你覺得能逃走嗎?你沒聽剛才那位羲巫大人說的話嗎?!乾戚的戰士在後麵盯著我們,現在隔一段時間就被那個巫女吸生命力,我可打不過他們。”
亞利咬牙:“等會如果真的開戰,我們即使逃了他們也顧不得追我們吧?”
土駁嘲諷地看著他:“即使有一百人僥幸逃出去,在外麵能活多久?還有,被抓回來可是要被活烤的。”
亞利氣惱地瞪他:“那你說怎麼辦?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另一旁的石戈聽到他們的對話,微微一歎,好心道:“我看,這位羲巫大人是在考驗我們。”
兩人齊齊看他。
石戈:“你們注意到那個法典了嗎,連女奴都能成為正式的羲城人,說明他們對奴隸沒有多大欲望。而這次是個難得的機會,如果表現得好的話說不定真能擺脫奴隸身份!”
“但是逃走的人絕對會被清理掉,沒有部落會想要這麼多戰士奴隸的。”
亞利和土駁眼神閃爍,各自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亞利看向土駁:“你怎麼說?”
土駁看了他一眼,說:“我也不知道,到時候看情況再說吧。”
亞利冷笑,沒有說話。
他看土駁是打定主意不逃了,還要儘力表現自己。
因為他也是這樣想的,他想要女人,想要有兒子,想要自己的兒子也是像他阿父一樣強大的戰士!
然而他們部落的巫都死了,逃出去後他們的兒子當然沒機會成為戰士。
說不定連女人都找不到,因為憑他們現在的實力連小部落都打不過。
葉羲跳下城牆問鶻酋長:“鶻鳥還沒有消息嗎?”
鶻酋長眉頭深鎖:“鶻鳥探查了周圍十裡的地方,沒發現什麼凶物,也沒有部落進攻的痕跡。”
葉羲心頭一沉。
正想再和鶻酋長說什麼的時候,突然聽到旁邊有人在喊:“你們快看天上!”
葉羲立刻抬頭望去。
隻見湛藍的天際儘頭,出現了一頭龐大無比的彩色凶禽,這凶禽雖然尚在遠處,但散發出的強大氣息都讓他們隱隱為之戰栗。
天空中盤踞的翼龍和飛禽頓時亡命般四散飛逃。
彩色凶禽飛過的地方,底下的森林都變得死一般寂靜,包括羲城,原本戰意勃發的戰士們刹那間猶如墜入了冰窟,呆立當場。
葉羲心頭一顫,這絕不是王種凶獸,就是最頂級的王種凶獸也不可能有這樣恐怖的氣息。
這是……傳說中的大荒遺種!
樹人族大巫回過神後瞬間激發防禦骨牌,一個隻有巫才能看到的墨綠色能量防護罩牢牢護住了所有戰士。
就在下一刻,這頭大荒遺種仰脖發出一聲淒厲的唳鳴。
“唳——!!!!”
這一聲唳鳴就像一顆威力巨大的炸彈爆炸,瞬間,由墨綠色能量聚集而起的防禦護罩像被衝擊波轟散,消弭於天地間。
方圓十裡內的森林,大片大片生物死亡。
不論是伸著長長脖頸吃樹頂樹葉的巨大食草恐龍群,還是奔跑獵食的食肉恐龍,顱骨內脆弱的大腦被劇烈震蕩,刹那間轟然倒地沒了氣息。
聲浪化作強風,茂密的樹冠麥浪般湧動。
樹上的鬆鼠、毛蟲、鳥、猴子……落雨一樣地往下掉。
隻有少數幾頭王種凶獸沒有死,伏在地上瑟瑟發抖,口中嗚咽聲不斷,在向天空中的霸主討饒。
“砰!”
防禦骨牌在樹人族大巫手中轟然爆裂,炸得他手心鮮血淋漓,他向後踉蹌幾步,蒼老的麵頰被鋒利的骨片劃出道道血口子,目光流露出驚駭。
戰士們視線頭腦一片空白,低級戰士內臟劇痛,眼睛、耳朵、鼻腔流出濃稠的鮮血,膝蓋一軟噗通噗通跪倒在地上。
躲在山洞裡的人也有防禦骨牌保護,但是那一聲唳鳴,使得洞內五歲以下的小孩,連哼都沒哼一聲就瞬間七竅流血死亡。
那些好不容易在遷徙途中活下來的孩子,在這一聲穿金裂石的唳鳴中,全部夭折。
包括錐和苓的孩子,活潑可愛的小牧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