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木英道:“這王種雀驕傲的很,也許看不上我們的荊棘雀。”
虯牙說:“我看這鳥記仇,說不定是因為記恨我們的雀鳥剛才傷了它。”
棘酋長知道他們說得有道理,但一顆喜悅的心到底冷卻很多:“罷了,反正捉都捉來了,先再看一段時間吧,如果確實無法交配的話……就把它宰了吧。”
東木英立刻反對:“酋長,你也太浪費了,就算不能配種,如果能將它馴服也是一頭強大的戰寵啊!”
棘酋長看著不斷掙紮的金絲雀,心道這麼桀驁的鳥怎麼可能被馴服,有些生靈天生熱愛自由。
但東木英是自己屬意的繼承人,他不想潑她冷水,於是道,
“行吧,如果真的無法配種,我就將它交給你。”
東木英笑嘻嘻道:“酋長放心,如果無法馴服我會親手宰了它,拔光它的羽毛親手給您做一頂金色的冠羽帽子!”
棘酋長笑了開來:“你手藝這麼糟糕,再漂亮的羽毛都能被你糟蹋了,彆白白浪費了它一身華麗羽毛。”
虯牙立刻抓住機會嘲諷東木英:“就是,可邊兒去吧,你做出來的破帽子就是奴隸都不想戴,還想讓我阿父戴?嗬嗬!”
東木英右臂肌肉隆起,衝他露出一個獰笑:“你小子的頭是不是想被擰下來啊?”
虯牙不甘示弱,指著自己白皙的脖子,大聲嚷嚷:“來啊來啊,我脖子就在這裡,有本事過來擰啊。”
兩人一言不合竟又打了起來。
周圍人都已經習慣了,棘酋長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荊棘藤主莖旁。
金絲雀依然奮力掙紮,想要掙脫枷鎖,可是這棘部落祖先傳下來的筋繩太牢固,根本無法掙脫,它低頭試著啄繩子,卻隻啄得自己雙爪鮮血淋漓。
棘酋長忽然注意到,金絲雀那血跡斑斑的雙爪竟一直緊緊抓著那八顆荊棘果,即使在剛才激戰中都沒放下。
他心中一動,立刻吩咐族人再拿些荊棘果來。
五顆水靈靈的果子被洗乾淨後扔到金絲雀腳下。
金絲雀隻看了一眼,依然奮力地掙紮。
棘酋長知道它是被毒怕了,馬上把果子取回,每顆都咬上一小口,以示上麵沒有毒液,再把荊棘果扔到金絲雀腳下。
金絲雀還是瘋狂掙紮。
鐵一般的雙翅把泥土掀得亂飛,荊棘藤主莖被拽得簌簌搖曳。
最後棘酋長也沒了耐心,騎上荊棘雀帶著戰士們去林子裡去狩獵了。
葉羲繼續待了會後,開始在棘巫的招待下四處轉悠,看棘部落人是怎麼把荊棘藤慢慢紡織成布,又千辛萬苦做成衣服的。
太陽的光芒開始黯淡。
一天即將過去。
葉羲想到那隻金絲雀,告彆棘部落的巧婦們,和棘巫一起向主莖的方向走去。
荊棘藤主莖旁。
被拴著的金絲雀此刻血跡斑斑,渾身都是濺起來的點點黑色泥土,看起來異常狼狽,它趴在地上,正低頭慢慢啄食被啃過的荊棘果。
它吃得不多,雙爪抓著那八顆荊棘果依然沒鬆。
見到葉羲過來它也沒什麼反應,隻是用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充滿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這裡頭頂就是密布的黑色巨型荊棘藤,如今天色漸暗,使得周圍的光線越發昏暗。而這金光閃閃的金絲雀就像一輪墜落到黑夜的小太陽,雖然看起來依舊耀眼,卻透著一種難言的落魄。
葉羲心道。
這片荊棘叢就是座巨大的荊棘牢籠,這隻金絲雀雖強大,但也不可能逃走了。
但看著它傷痕累累趴在地上啄食荊棘果的樣子,葉羲忽然想到了嘎嘎,於是心中生了幾分不忍。
他對棘巫道:“這隻王種雀被繩子栓著也跑不了了,棘巫不如將它醫治一番,也好讓它對棘部落少幾分怨氣。您放心,治療時我會將它製住,不會讓它傷人的。”
葉羲幫忙抓住了金絲雀,棘巫現在無比感激葉羲,一直在想著用什麼報答他,又怎麼會反駁他這個小要求。
但考慮到葉羲的安全,棘巫還是道:“貴客不要犯險,還是等東木英他們回來再說吧。”
葉羲搖頭:“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