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木屑碎木刺蓬起四處飛濺,像刀片般劃破葉羲的皮膚,還有一片險而又險地割破他的眼角。
“咚!!”
粗壯的後腳重重踩向葉羲。
葉羲狼狽地滾開,沾滿血液的身上頓時又黏滿木屑。
幸好這片荊棘廢墟的刺被踩平了,否則他這一滾又是傷上加傷。
巫力源源不斷地湧入傷口,恢複他的傷勢,漸漸的,他的身形變得靈活起來。甚至在大地獺尾巴掃過來的時候,借機猛力一跳跳到了尾巴上!
然後用不可思議的速度與平衡力,順著甩動著的龐大尾巴爬到了它的背上,揪住它茂密的毛發,緊緊附在上麵。
他想爬到大地獺的腦袋上,把插在它顱骨上的牙刀拔下來!
不遠處的荊棘叢中。
雄金絲雀氣息奄奄地躺在刺堆裡,它的雙翅被利刺貫穿,軀體血跡斑斑,連燦爛的羽毛都似乎變得黯淡。
一雙靈動的眼睛此時無力半闔著。
它的目光原本看著蔚藍的天空,然而和大地獺搏鬥的葉羲突然闖進視線……原本它以為葉羲已經死了。
複仇的火焰再次燃燒,想到被大地獺殺死的伴侶,眼神立刻起了變化。
半息後。
“唳——!!!”
金絲雀爆發出一聲淒厲的唳鳴,將雙翅從荊棘刺中硬生生拽了出來,扇著血跡斑斑的殘破翅膀,竭儘全力往天上飛去。
一邊飛,鮮血一邊淅瀝飄灑下來。
它和葉羲一起,再次對抗這頭龐然大物。
高空中。
騎著荊棘雀的棘部落人原本已經在向彆處撤離了,東木英最先回頭發現情況,瞪著眼睛大吼:“他沒死!”
棘酋長渾身一凜,回頭看著大地獺旁邊那近乎渺小的人影,還有那重傷卻不放棄的金絲雀,徹底呆在那裡,隻感覺全身的血液刹那停滯,然後沸騰了。
欽佩、不可思議、震驚、感動、羞愧種種情緒混雜著狂湧而來。
他不能被一名年輕人比下去!
自十幾年前成為酋長以來,他萬事都以部落為先,做任何決定之前都要想是否對部落有利……但這一次,屬於戰士的戰鬥渴望徹底占了上風,他想拋下部落跟他們並肩作戰!
他想任性一次。
“你們繼續走,我去和他一起戰鬥!”
高空中,他和族人們說完,就駕馭著荊棘雀義無反顧地朝大地獺衝去。
他是如此的迫不及待,他的戰獸荊棘雀似乎也有同樣心情,飛得快如閃電,以至於那頂代表酋長之位的冠羽帽在途中都被狂風掀起飄走。
被遺留下來的人群中,虯牙轉頭問東木英:“走嗎?”
東木英的荊棘雀在戰中死了,現在和虯牙現在一起坐在飛毛背上。
“那還用說?”
東木英嘴角微翹,一雙眼睛卻淩厲如刀,她拔出背後最後一支長矛,身體裡有熊熊的戰意在瘋狂燃燒。
虯牙笑了,笑罷對飛毛大喝:“走!”
飛毛歡悅地清唳一聲,迫不及待地展開雙翅向下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