恙酋長笑嗬嗬的:“聽說我們的小彩兒在外麵吃虧了?”
模樣頗有些幸災樂禍。
阿彩控訴地瞪著他,不高興地扁了扁嘴:“阿爺你還笑,我差點就回不來了!”
恙酋長:“這不是好手好腳的回來了麼,哪個戰士不受幾次重傷,這次吃虧,下次就長記性了。”
阿彩裝作委屈地低下頭。
恙酋長逗過阿彩後話鋒一轉:“不過仇還是要報的,說說看是哪個部落這麼厲害殺了鍬甲還差點殺了你?不會真是蓮部落蚌部落那幾個小部落吧?”
阿彩這下驚了:“阿爺你知道啊?”
她以為這次去山穀彆人都不知道呢。
恙酋長很喜歡看阿彩呆呆的模樣,露出堪稱慈愛的笑容,揉揉自己小孫女的腦袋:“是不是碰到了戾陽部落的狩獵隊?”
“不是的阿爺。”
“其實……”
阿彩神色斂了下來,深吸了口氣,將這次經曆原原本本絲毫不敢隱瞞地告訴恙酋長。
聽到最後恙酋長已經麵無表情,他氣勢轟然暴漲,驟然從一名普通中年戰士變成了一個生殺予奪的暴君,九級戰士盛怒時的氣息壓迫得阿彩臉色都白了。
“走,去看看!”
恙酋長大步向門走去,同時,盤踞在石屋外的那條巨無霸級彆的蛖蟲迅速爬下來,等恙酋長走到門口時,大蛖蟲已安靜地趴在門口,恙酋長沒有絲毫停頓地一躍跳到它的腦袋上。
回頭看到還愣在屋裡的阿彩,恙酋長眉頭一皺,叱道:“還愣著乾什麼!”
阿彩一聲不敢吭,跟鵪鶉似的縮著脖子乖乖跳到大蛖蟲的腦袋上來。
大蛖蟲尾巴一甩,風馳電掣般消失在原地,隻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載著兩人回到山穀。
夜色寂靜,天空一輪紅月妖異。
此時的山穀已經空了,無論是葉羲還是蓮部落蚌部落濯水部落的人都消失不見,石屋門洞打開,湖麵蓮葉半片殘葉都不剩,隻留空蕩蕩的平靜湖麵。
而山穀周圍全是烏泱泱的巨大蟲屍,墳塚般密密麻麻地矗立在山坡上,根本望不到儘頭,非常壯觀。一天不到,這些蟲屍甲殼乾癟枯皺得可怕,頭頂的鵝黃色蘑菇狀子實體卻茂盛極了,看起來十分詭異。
夜風吹來,蟲屍臭味熏人。
這片壯觀的蟲屍群吸引了眾多生物,蟲子從地底鑽出來,翼龍鳥群從幾十裡外的地方亂哄哄飛來,共同貪婪地啃食蟲屍。當恙酋長和阿彩來時,趴在蟲群裡的翼龍群和鳥群驚恐飛起,黑壓壓地快把紅月給遮住了。
恙酋長站在大蛖蟲身上,看著眼前的一切,越看,臉色越陰沉。
原本他以為阿彩是碰到了戾陽部落或熔火部落的人,阿彩之所以差點喪命是因為敵人有空中優勢。他萬萬想不到,敵人是靠著神秘手段克製住龐大的蟲海,騎著頭繡斑貓硬生生闖過萬千巨蟲射殺鍬甲和阿彩的。
而在阿彩離開後,其餘幸存的巨蟲居然也沒能逃脫,全部莫名其妙的死在這裡。
阿彩看著恙酋長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那位大巫應該是位祝巫,這些蟲子應該不是被他咒死的,所以我怎麼都想不通,他實在怎麼滅了我們的蟲群的。”
恙酋長冷聲道:“去把他抓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