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洗了半天都沒能將自己的羽毛徹底洗乾淨,因為這大石蛙的唾液,真是該死的粘!性!十!足!堪比熒光蠕蟲分泌的粘液,鸑鷟已經洗到崩潰。
葉羲感受到它崩裂的心情,揪著湫崽的肩膀,像提貓仔似的將他從溫泉裡提上來:“現在,去把鸑鷟的羽毛給洗乾淨了,洗不乾淨的話,你懂的。”
湫崽泡溫泉泡得正爽呢,冷不丁被揪出來吹冷風,他滿臉抓狂地抓了抓自己濕漉漉的頭發,想起鸑鷟恐怖的白焰,還是忍氣吞聲地道:“知道了!”
走了一步,湫崽又發泄般回頭吼了他一句。
“主人!!”
這才重重地踩著步子噗通跳進不凍湖裡,用標準的蛙泳姿勢,向湖中心的鸑鷟遊去。
全程看著他們的蛙人們又嘀咕開了。
“哇,這醜巨人怎麼這麼霸道?”
“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湫崽居然聽他話啊!湫崽不是隻在交配季節聽雌蛙人的話嗎,平常哪有人能讓他做事?”
“傻,重點也不是這個啊!重點是湫崽的阿父,也就是我們族長居然不發怒,沒將這個家夥給吞下去啊!”
“這個醜巨人什麼來頭好可怕哇!”
葉羲回頭,衝著他們微微笑了笑。
這群聒噪的蛙人們頓時縮著頭噤聲了。
葉羲走到湖邊。
不凍湖裡的湫崽雙腿彈動,半浮在水麵上。他不知從哪裡哪來了幾顆果子,揉碎了認真地在給鸑鷟搓羽毛。這種未知的果子可能含有皂基,竟能揉搓出肥皂泡一樣的白沫。
鸑鷟一開始還不願讓他洗,見自己羽毛上的粘液真的被洗去,現在很安靜地舒展自己龐大的翅膀,讓他一根一根的給自己搓羽毛。
“阿嚏!”
搓著搓著,湫崽突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衝著離他最近的一隻紅眼巨蛙嚷道,“凍死了,禿斑叔快給我叼片葉子來!”
這片不凍湖裡長著一些水生植物,它們有著細長的莖,另一端連著拳頭大的曙紅色花苞,花苞半浮在水麵上,還有圓形的像是王蓮一樣的墨綠色葉片大片大片地飄著,大到足可以躺一個人。
此時最近的葉片離湫崽隻有三、四米遠,隻要他稍微遊一點路就可以夠到。不過他偏這樣瞎嚷嚷,活像個被寵壞的,有恃無恐的孩子。
“呱!”
模樣滲人的巨型蛙也聽話。
龐大恐怖的身軀緩緩露出水麵,巨蛙將距離湫崽隻有三四米的大葉片叼來放到湫崽旁邊,接著再沉下去。
湫崽濕漉漉的跳到大葉片上,開始蹲在葉片上給鸑鷟刷羽毛。
湖岸邊的葉羲輕輕一躍,以幾片王蓮般的大葉片為跳板,跳到湫崽的旁邊,然後坐在其中一片葉片上,笑眯眯的開始監工。
他的到來吸引了不凍湖裡巨蛙的注意,一雙雙血月般巨大淡漠的眼睛,齊刷刷看向葉羲。因為不凍湖水質清澈,仔細看隱約還能看到一點水中冰山一樣的軀體。
這些巨蛙實在太大了,帝王鱷的體型也沒它們的大。
此情此景其實有些恐怖。
光線黯淡的雪天,寒冷黑暗的湖麵上,葉羲隻帶著戰寵就孤身深入神秘的蛙人族領地,坐在湖中心的一片浮葉上,周圍被密密麻麻的恐怖史前巨蛙包圍。
他的身體甚至還沒有一隻巨蛙的眼睛大,體型對比慘烈,如果說把史前巨蛙縮小成普通青蛙,那麼葉羲就是普通青蛙旁邊的小瓢蟲。而且不凍湖雖然看似平靜,實際深不見底,露出湖麵的巨型蛙就有這麼多,也不知道藏在深處的史前巨蛙還有多少,細想令人頭皮發麻。
事實上,也就是因為這些數量未知的史前巨蛙,周圍的所有部落都把這片地方視為禁地,哪怕夏季炎熱缺水族人渴死無數,也不敢靠近取水。
葉羲也是藝高人膽大,不僅毫無懼色的坐在這裡,還抱著雙臂還指使湫崽:“刷乾淨點啊,不然我們走了還要回來的。”
而湫崽……
湫崽即使回到了自己的地盤,也敢怒不敢言,隻吭哧吭哧用力地使勁搓鸑鷟的羽毛。
過了好久,嬌生慣養的湫崽終於將鸑鷟的羽毛都刷乾淨了,將自己的手在湖水裡洗乾淨後,累得癱倒在大葉片上。
忽然一個硬邦邦冰冷冷的東西砸到湫崽攤著的肚皮上。
湫崽以為葉羲拿石頭砸他,憤怒地猛然坐起,待要破口大罵,卻發現砸他的不是石頭,而是個金燦燦的精致小東西,不由瞪圓了眼睛。
“這是什麼呀,這麼好看?!”
看清楚是什麼後,湫崽頓時什麼怒氣都沒了,心花怒放地將這個小東西抓在手心裡,翻來覆去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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