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氣,默默地看著她。
她說:“我可以傾訴嗎。”
我說:“可以,當然可以。”
李姍娜說,自從被調入了c監區,她明天受到的全是非人的折磨,這些人輪番上陣,對她進行毆打 辱罵,而且是沒緣由的,其實都心知肚明,某人在整她。
更過分的是,那些人,還逼著她喝不乾淨的東西。
嗬嗬,不明說了,說來惡心。
說著李姍娜自己乾嘔了幾下。
然後說到被打暈過去的那次,那些人還當她是假暈倒,然後有人又羞辱了她。
說著她又哭了起來,抽泣。
我看著她這樣,實在是覺得她可憐,就抱住了她。
她哭著哭著,說:“我從來不相信命,可我現在信了,我命中注定是犯小人的。”
又繼續哭了起來。
我就這麼抱著她,直到她沒有了聲音。
然後我看看,她竟然在我懷中睡著了。
我搖了搖她:“哎,外麵冷,要不去床上睡?”
她沉睡。
我隻好抱著她起來,很輕很輕,比謝丹陽輕多了,甚至跟李洋洋差不多了。
但是李洋洋不高啊。
我抱著她進了房間,她的臥室,這個閣樓的臥室,還是很乾淨整潔稍微漂亮的。
我給她蓋上了被子。
但是,她卻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我被嚇了一大跳,因為她睜著大大的眼睛。
就像死了一樣。
我急忙說:“你怎麼了!快睡覺啊。”
她眼珠子動了動,我才鬆口氣, 說:“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已經死了。”
李姍娜說:“我很害怕,能陪陪我多一會兒嗎?”
我說:“不行,我要離開了,不然會有人懷疑了,我明天才能來。”
她突然坐起來,抱住我:“我感到很害怕,我沒有了可相信的人,我什麼也沒有,沒有人會幫我了。你不要騙我。”
我說:“行了,我會的。不是,我是說我不會騙你的,你趕緊睡下去吧。”
她躺了下來,她是被折騰得有些神誌不清了,一直讓我不要走開,不要離開。
但是我無法不離開。
我沒想到我有一天能和大歌星這麼零距離接觸,而且是她主動抱著我不讓我走。
可是這樣的情況下,我沒有任何感覺,除了可憐她。
我看著她,沉沉睡去,我心裡湧起,泛起更多的憐憫。
這麼美貌有才華有本事的女子,在外麵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到了這裡,真是落架的鳳凰不如雞,龍擱淺灘被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可悲,可歎,可憐。
次日,我又去找了她。
到了樓下,我問管教上麵的女犯人什麼情況。
不管是李姍娜還是誰,到了這裡,通通稱為女犯人。
隻不過,李姍娜之前還是被叫做娜姐,而現在,是沒人敢叫了。
大家知道有人出麵收拾她,都在痛打落水狗,不會有人和自己的上頭過不去。
管教說上麵今早狂叫大哭了半個小時,然後半天都沒有了消息,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問管教送飯上去了嗎。
管教指著桌上的飯菜,說她不敢送上去。
看來徐男找的這個管教雖然靠譜,但是膽子太小了點。
沒辦法,徐男隻是說讓她不要到處說什麼,而她並不知道李姍娜裝瘋裝傻。
徐男自己都搞不清楚是真是假,李姍娜演活了女瘋子這個角色。
我拿了飯菜,讓管教開門,送了上去。
打開了門,我看見李姍娜坐在桌子邊,看書,乾淨清爽。
看來她起床後收拾了一下。
我說:“你這樣你搞得太整齊乾淨了吧,你現在的身份是瘋子。”
李姍娜說:“太過分了有人會懷疑我裝的,越做得正常,彆人越是覺得我真瘋了。”
我想了想,她這個話的確很對,看來她已經恢複了神誌。
我坐了下來,說:“這個是給你打的飯,下麵的管教不敢送上來。”
她不無悲戚的看了一眼飯菜,說:“以後我就沒人陪我了。”
我說:“嗬嗬是啊,也做不成藝術團團長了,以後的日子,你可能真的很難過。”
李姍娜低下了頭,把盒飯拿過去,慢慢的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她才問:“對不起剛才想事了,你吃過了嗎?”
她抬起頭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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