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流淚,說:“如果你想靠,我可以借我的肩膀給你。”
她自己抹掉眼淚,說:“不用了,謝謝你。這是我最後一次在你麵前哭了,對不起。讓你也跟著我心煩。”
我說:“嗬嗬千萬彆這麼說,能為你分擔到憂愁,也是我的榮幸。你是我好朋友嘛。”
李姍娜說:“你忙工作你先回去吧,我沒事的。”
我說:“是過來挺久的了。”
其實我不太想走的,麵對這麼一個朝思暮想然後才能好不容易單獨聚在一起的絕世才藝大美女,我可真的不想走。
但是想想,來日方長,反正以後還能經常見麵。
隻要我想,我隨時來。
我叮囑她自己要小心裝瘋。
她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儘能力。如果有一天。”
我知道她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我忙說:“彆講這沒用的廢話吧。”
一下子又自覺失言,我急忙又說:“不是,我是說,不要說這些吧,下次再說,我先去忙。萬一來久了,有人懷疑就不好了。”
李姍娜小聲說聲再見。
我站起來說再見,然後看看她,說:“你保重,千萬彆真的想不開。”
李姍娜說:“你走吧,我沒事的。”
我轉頭下了樓。
對兩個管教說以後如果不敢送飯上去,就送到樓梯口上麵,然後她餓了自己吃就吃,不吃就算。
回到了自己辦公室,我坐下來,點一根煙深深的吸了幾口。
這一個一個的,全都是悲慘的故事,接觸得多了,我自己都麻木了。
我當初以為我接觸太多,也會對這些麻木,可實際上,不行,根本麻木不了。
我還是那麼難受,為她們感到難受。
人非草木,誰能無情呢?
正在發呆,有人敲門了。
料想是c監區的人。
果然,進來的就是c監區副監區長。
她進來和我打招呼,我急忙讓座,端茶倒水。
她說道:“張管教就不要那麼客氣了,我來和你說幾句話就走。”
我說:“不知道副監區長有什麼吩咐。”
她直接開門見山:“張管教,請問那個女犯人,你已經診斷過了,是吧?我來就是想了解一下她的情況。”
我說:“對,診斷過了。”
她說:“那她還能恢複嗎?”
我說:“很難。不一定能恢複。可如果把她放回去人群中,監室中,很可能,自殘致死。她患有嚴重的心理疾病,人格分裂,腦子已經混沌,心智大亂。受不得刺激,我昨天問了她幾句話,她差點沒自殺。我問她有沒有人欺負她,是不是有人打了她,她說有鬼有鬼,牢房裡好多女鬼,打她咬她,要吃她,她也變成了女鬼,所以她要咬彆人,吃她們。她要變成女鬼之中的一員,她們就不會吃她。”
副監區長聽著自己都不舒服,雖然我是胡亂瞎掰,但是她自己聽著毛骨悚然,急忙打斷我的話,說:“那她現在到了那裡,會不會恢複?”
我說:“可能會,可能不會。”
副監區長扔了一張卡到我麵前,陰冷著臉說:“張管教,這是八萬塊,孝敬你的,我希望她已經再也不能清醒過來。”
我草好一招‘殺人滅口’。
我說:“我不能保證以後她自己會好起來,也不能保證她和彆的醫生接觸,例如出去後,會不會好起來。”
副監區長說:“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但是現在剛從我們監區出來,我不希望領導說是在我們監區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能幫得到我吧。”
有錢不拿白不拿。
八萬到手,加上昨天的,她已經塞了我十萬多,目的就是推脫責任。
我說:“行,那我想我會努力治療她,讓她不會死,但是至於清醒嗎,我想可能很難吧。”
她聽了我這個話,嗬嗬笑了一聲,說:“張管教真是個聰明人,我也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那麼,就麻煩你了。”
我說:“隻不過,她隻能在她那個閣樓呆著了。”
她說:“這沒什麼,可先彆讓她和彆人接觸。”
我說:“行。
兩人隨意又胡扯了幾句,c監區副監區長總算走了。
這麼陰毒的女人,真是可怕。
竟然就想讓我這麼把她所該負的責任給這麼一筆帶過,而且推脫得乾乾淨淨,哪怕是要花大價錢,也要推脫乾淨,堅決不能拖泥帶水,怕被處分。
李姍娜啊李姍娜,你如果真在c監區被打死,被折磨死,也真的隻能這麼白死了,可能此生翻身都難了。
李姍娜儘管到了閣樓,但並沒有脫離危險,因為我知道,崔錄還很有可能會繼續加害於她。我想,我應該去找找賀蘭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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