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然後跟著走在後麵。
幾個人看著穿著製服的我們五人押著一個戴手銬的女犯走在前麵。
走到了公墓大門裡麵,薛明媚回頭對我說道:“能不能幫我去買一把香,和一些紙錢,酒這些祭拜的東西。”
我點點頭。
我過去買了一束香,一瓶二鍋頭白酒,小酒杯什麼的。
媽的,坑爹,這些玩意,比超市貴了一倍,一束香要了我二十塊。
紙錢要了二十五。
靠,我對老板說:“你們這裡東西怎麼那麼貴。”
老板看看我,然後問道:“你們監獄的東西便宜嗎?”
我大吃一驚:“你怎麼知道我是監獄的。”
老板說:“不是第一次見監獄押著犯人來這裡了。”
我說:“你真是見多識廣。”
老板說道:“我要是能進監獄開店,早就發財了。”
我對他舉了舉大拇指。
拿著祭拜品,跟著薛明媚一行人上麵去。
到了一個墓地前,薛明媚站住了,然後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之後泣不成聲。
我靠過去,隻見墓碑上,什麼也沒有寫,照片也沒有。
人家的墓碑,至少寫著什麼永世流芳,流芳百世之類的,可這墓碑,完全一片空白。
也不寫誰立碑。
薛明媚跪著,伏在墓碑前,哭得亂七八糟。
兩名警察過來坐下,我給他們煙,我自己也抽了一支煙。
兩個獄警也坐在了那邊,大家看著這四周,隨意聊著。
這裡全是墓地,一排排的,感覺很淒涼,媽的以後死了就埋在這裡,什麼也沒有了,除了偶爾有人來看看。
也許,死了之後連埋在這裡的資格都沒有。
想到這裡我更是淒涼。
看著這些墓地,突然感覺人生挺無趣的。
薛明媚哭了足足有二十分鐘左右,然後她跪起來,拿著香打開。
我過去幫忙,用火機點火,點香,薛明媚祭拜,然後跪拜,然後插香,然後燒紙錢。
然後倒酒。
然後跪著,一言不發,默默看著墓碑。
這家夥,到底在想什麼?
我們隻能乾坐著等。
大概過了差不多一個鐘,我們還閒聊的時候,薛明媚站了起來,說:“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我奇怪問:“這就回去了?這就算探親了!”
薛明媚說:“嗯。”
我問道:“哎薛明媚你有沒有搞錯!你是申請了多久才搞得到出來探親這麼一個機會,你就不去看看家裡人和朋友?就這樣就回去了!”
薛明媚有些生氣:“這不關你事!”
我看著她生氣的樣子,說:“哦,行,不關我事。”
她快步走下去,獄警上去,我也跟著上去。
走著走著,她突然停頓下來,轉頭對我說:“我是想今天回去家裡一趟,可我聽說,我家人都不想見到你,覺得我給他們丟人。”
說完,她又往下走。
我覺察得到她說這句話的心酸,當我跟上去時發現,她在哭。
我輕輕問道:“那麼,那個墓碑沒寫字的,為什麼?”
她不正麵回答我的問題,隻是說:“一個帶大我的人。”
說完她就再也一言不發。
上車,沿著回來的路,回去監獄。
下午,回來了監獄。
我覺得賀蘭婷會在辦公室,就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她果然在辦公室,我過去了。
見到賀蘭婷後,我說道:“我有事要彙報。”
賀蘭婷說:“我也想問你,這兩天你怎麼又惹出那麼多事。”
我對賀蘭婷認認真真彙報了昨天的事,因為指導員罵勞動車間的女囚們是畜生,所以女囚們發火了,然後發瘋了,發亂了,接著就跳上來控製製服了一大群獄警管教,還有指導員,然後我因為和薛明媚關係較好,而且女囚們也挺尊重我,我才沒有事,我和薛明媚談判,薛明媚要我陪她今天出去探親,她就讓這些人放了我們,但必須幫她們打指導員一頓。
賀蘭婷看了看視頻,說道:“這昨天發生的事,我都看了。你說她們逼著你打你們監區指導員?”
我認真回答:“對。”
賀蘭婷說:“她們要你打?她們既然出氣,為什麼不自己打!你騙誰呢?打指導員,是你自己和薛明媚商量好的吧!”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讚美賀蘭婷:“表姐英明!明察秋毫。”
賀蘭婷罵道:“你果然真的是這樣!”
我說:“唉,表姐,你不知道指導員那廝多可惡,我不懂和她無冤無仇的,她就針對我,罵我。我搞不懂。然後有人說她後台是監獄長,靠,那也不能亂咬人吧。然後,她罵我就算了,那些女犯人跟她也無冤無仇,隻是勞動的時候想要上衛生間,她就罵著說畜生就該蹲在原地地上解決,你說這家夥不欠揍嗎!而且那些女犯,雖然被獄警管教打了,但都沒人報複,隻是製服了她們而已,然後報複的對象隻不過是指導員一人。你說一個人如果不欠揍,不犯賤,不作,會遭受一大群人的攻擊嗎!”
賀蘭婷說:“這你們指導員,是從a監區過去的吧?”
我說:“對。”
賀蘭婷說道:“我懂了。”
我問道:“你懂什麼?”
賀蘭婷看看我,然後若有所思看著窗外。
我說道:“一個年輕的女人,進來沒多久,就爬到了a監區指導員的位置,而且她對規章製度都不太懂,很多事都不懂秩序去辦,還能當指導員,這不是有後台是有什麼。”
賀蘭婷說道:“你打暈了她?”
我響起指導員那半邊豬頭,還覺得好笑,說:“表姐,是的。”
賀蘭婷說道:“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了!”
我說道:“哎喲,表姐,這打暈了而已也沒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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