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語文忙著進去洗手間換衣服。
我拉住謝丹陽:“送你回去。”
謝丹陽說:“我自己去開個房就行了,在外麵開個房。”
我說:“開什麼房,我送你回家。”
謝丹陽再次推開我:“我不回家,我都和家人吵翻了,我不回去。”
我說:“你一個女孩子,喝醉了,大晚上的,出去不安全。”
謝丹陽說:“不會不安全,路上很多人。”
我說:“不行。”
她推著我:“你不用送,不用送,你和你女朋友好好在家,我,我打擾了。”
梁語文出來了:“我們走吧。送她回家去吧。”
謝丹陽說:“不要不要。我自己走。”
謝丹陽轉身要離開,噗通一聲,趴在了地上。
我急忙去扶起她,她卻不動了,我問怎麼了。
她不回話。
一看,已經睡著了。
我看著梁語文,說:“她睡著了。”
梁語文說:“那,那怎麼辦。”
我說:“你說怎麼辦。”
我還是要問梁語文的,不然的話,她生氣了也不好。
梁語文說:“那讓她,在這裡睡吧。”
我說:“這,好嗎。”
梁語文說:“她在這裡睡,我們,出去睡。”
我說:“這樣子也好。”
梁語文想了想,又說:“可是,萬一她等下醒來,又出去呢。”
我說:“是哦,這也是個問題呢。”
萬一一會兒謝丹陽起來,然後出去,就危險了。
大半夜一個女孩子喝醉了走在無人的街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看來隻能把她留在這裡了。
但我又不能這麼說,萬一我說了,擔心梁語文就亂想了。
我說:“那,怎麼辦。”
梁語文說:“讓她在這裡睡吧。”
我說:“那樣會不會太不好啊。對你對她。”
梁語文說:“可是留著她很危險呢。就這樣吧。”
我說:“好吧。”
梁語文看了看床,說:“讓她睡床吧,我們睡沙發。”
我說:“好吧。”
我去把軟沙發打開,梁語文去把床整理好,然後讓我把謝丹陽扶著過去。
我直接抱起了謝丹陽,把她放在了床上,梁語文給她脫下了鞋子,蓋上了被子。
我和梁語文關了燈,躺在了沙發上,蓋上被子。
這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我和謝丹陽睡過,然後和梁語文這麼睡,謝丹陽又在我們的床上。
梁語文問我:“她怎麼了。”
我說:“她剛才說,和她女朋友分手了。徐男,是她女朋友,然後呢,謝丹陽的爸爸媽媽找了徐男,說為了下一代,求求徐男可憐可憐他們,讓徐男離開謝丹陽。徐男就心軟了,就跟謝丹陽說分手,謝丹陽肯定不同意,就哭啊傷心啊,和家人吵架了。這樣子。”
我不用問謝丹陽,我都知道肯定是這情況了。
因為徐男都已經問過我了。
不過,讓我怎麼說呢。
兩個人在一起,會高興,會幸福。但家人卻不會這麼認為,而且,人家怎麼看,還可能沒有後代。
但是兩個人不在一起,會痛苦,會不幸福,兩個人一下子覺得生活都沒了意義。
這世上,每個人追求的東西,都是不一樣的。
也許很多人眼中的好東西,例如錢,苦苦追求的,像謝丹陽和徐男,並不稀罕,隻想和她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就好,而所謂的傳宗接代,說真的,很多外國人都丁克家族。
當然,這在我們這裡,丁克這樣的,不要孩子,會被說是不孝,所以,她們身上,會背負著太沉重的東西,甚至可以說,特彆是親戚,簡直是千夫所指啊。
反正我沒經曆過,我不懂。
但無論如何,我雖然是家中唯一的男的,但至少還有兩個姐姐,她們都有後代,而且,我家人也不會逼我什麼,畢竟,他們的思想觀念雖然傳統,但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木訥,對於我,他們簡直是放羊式管理,我愛怎麼樣怎麼樣了。
我對梁語文說:“我是擔心你會心裡不舒服,她大半夜的來找我。”
梁語文說:“開始是挺不舒服的,可是我想了想,覺得人家當你是兄弟,大半夜的喝醉來找你,和你感情肯定很好的,你也要照顧她啊。你們是朋友啊。她隻是把你當朋友,兄弟,也沒有和你有什麼。”
我說:“嗯,你真是寬容大量。”
如果換做彆的女人,那可真逼我跳樓啊。
起碼也要抓爛我的臉了。
梁語文說:“我知道她喜歡的是女人,我就不會亂想了。”
我說:“嗯。那就好了。睡吧。”
看來,她不亂想,那就沒事了,不過我也擔心梁語文知道我和謝丹陽經常同床共枕的事,最好拜托謝丹陽不要亂說出來。
被拖鞋走路的腳步聲弄醒了。
我睜開眼睛,看到梁語文也醒了。
走路的人,應該是謝丹陽,她進去了洗手間,碰的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