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靈現在已經是她叔叔公司的財務的頭兒了。
她弟弟丁敏,也是管理者之一,兩人好像都有公司的股份,這些我好像聽薛明媚提起過,已經記不起來,反正我隻知道他們兩姐弟現在生活很好,是有錢人,這就行了。
丁靈也擔心我每天過的這刀上舔血的日子,想幫助我,讓我去她叔叔公司做事,或者是自己外包給我弄個什麼公司,讓我來做的,不是我沒有興趣,是我無法退步了。
走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了回頭路了。
丁靈說道:“你們這樣子,我很擔心你們。”
我說道:“是啊,擔心吧,我們也擔心我們自己,哪天就暴屍街頭了。不過在監獄也不安全。”
丁靈說道:“放棄你們又不願意。”
我說道:“丁靈,我們無法放棄了,你不會理解的。”
她說道:“你少抽一點煙吧,你身上全是煙味。”
我說道:“怕什麼,你又不經常抱我。”
她說道:“怕你早死。”
我說道:“怕什麼,你又不嫁給我,我死了你哭一下就好了。”
她打了我一下:“講話還是那麼讓人討厭。”
我說道:“男朋友呢。”
她說道:“問這個乾嗎呀。”
我說道:“隨便問問。”
正聊著,一個手臂纏著紗布,頭上也纏著紗布的人一瘸一拐的小跑了過來,問我道:“明媚怎麼樣了,明媚!”
我看他被打得跟豬頭一樣,說道:“搶救回來了,你彆那麼大聲,她在休息。”
這魁梧的身材,是那健身教練。
我扶著他坐下:“她在休息,沒事的。”
他鬆了一口氣,說道:“都怪我,怪我!”
我說道:“你沒事吧?”
他一身是傷。
他搖頭說道:“沒事。都怪我,如果不是因為我,她不會這樣子。”
我說道:“那不能怪你,怪你的助理。”
他說道:“就是怪我。”
我說道:“你彆太自責了,人沒事就好了。你好好回去休息,等她醒來了我通知你過來。”
他搖頭,說道:“我不回去,我等她出來。我等她醒來,我要在她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我。”
我說道:“愛傻了。”
丁靈掐了我一下,說道:“你亂說什麼。”
我說道:“那不是,愛傻了,不然你在這裡等什麼?你都這個樣子了,等她醒來我找人通知你過來不就行了。”
丁靈說道:“你不懂愛。”
我說道:“好吧我不懂愛。丁靈我們過對麵,把這個最近的位置留給他。”
我和丁靈起來,過了走廊對麵的那排位置坐,健身教練站起來,想要通過那扇門看到裡麵的薛明媚,不過是什麼都看不到,他坐在了丁靈剛才坐的最靠近急救室的位置。
丁靈說道:“好羨慕他們。”
我說道:“有什麼好羨慕的。”
丁靈說道:“就說你這種人不懂愛。”
我說道:“是是是,你就懂,我不懂愛,我隻會做。”
丁靈說道:“你看你,你老是這樣子,有哪個女孩子願意跟你啊。”
我說道:“不跟就不跟吧,沒關係。”
丁靈說道:“就算跟了你,也讓你這麼弄寒心。”
我說道:“如果是我女朋友,我比他還焦急,信吧,我馬上破門進去。”
丁靈說道:“彆那麼大聲。”
夜已經很深了,護士終於把薛明媚推出了急救室,送去了病房裡麵那裡休息。
看著薛明媚這慘白的麵容,丁靈難受極了,特彆是那健身教練。
人很虛弱,需要請護士照顧,我讓他們找八個護士輪番照顧,健身教練作為她男朋友,留下來照顧,我和丁靈則是離開。
送了丁靈上車回去,我回去休息。
次日再去看望薛明媚。
次日下午,我才過去的,雖然醒來了,因為身體虛弱,她沒有見幾個人,隻是見我們這幾個。
當我進去的時候,她男朋友出來了,即使被打得跟個豬頭一樣,他還是堅持照顧著薛明媚,果然是真愛。
走到了薛明媚的床頭,我坐下來,看了看她,她也在看我。
氣色比昨晚好多了,臉紅潤了一些。
我說道:“感覺怎麼樣了。”
她說話聲音很低,說道:“沒事了。”
我說道:“嗬嗬,沒事才怪,都差點被砍死了。”
薛明媚說道:“這還不是沒死嗎。”
我說道:“昨晚真的怕你死了。”
這是多麼倔強堅強的一個女人。
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她又回來了,但是她一聲抱怨也沒有,也沒有喊痛喊苦。
薛明媚輕輕說道:“我一直都在做夢,做夢,夢見家人,和家人團聚,很幸福。我真正去了天堂。一切,都解脫了。”
這讓我想到了柳智慧,對於她們這樣背負著那麼沉重的負擔的人來說,或許,死了也真的是一種解脫。
我說道:“死個幾把,你死了我們咋辦,話說你死了倒是好,我們還要想著給你報仇,你解脫了,我們呢。”
她笑笑,伸出手來。
從被子裡伸出手來。
我問道:“乾嘛。”
她說道:“想牽著你的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