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誰都無法安靜下心來。
賀蘭婷在那邊孤零零靜靜坐著,一動不動。
時不時拿出手機看看,回複信息什麼的。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要過去和她說兩句話的,然後我站起來,準備走過去。
卻被人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我媽媽。
我媽媽不讓我過去?
為什麼?
我平時做什麼,她什麼都不會說我,哪怕我給家庭帶來了這麼大的災難,她也是一句話不說我,為什麼這時候我過去賀蘭婷要拉住我。
想來,我媽媽很恨她。
儘管以前她救過我父親,是我父親的救命恩人,但是這一次,父母認為賀蘭婷不該這麼做的。
這下子可好,賀蘭婷和我們家人有了矛盾了。
我說道:“媽,人家也是為了救我們家人,也救過我們家人,不要這樣子。”
我媽媽這才放了我的手。
可是她看的賀蘭婷的那一眼,明明是帶著憤恨的。
就算是賀蘭婷救過我父親,但是我媽他們已經認為賀蘭婷是害死我二姐的凶手了,這點無論我怎麼跟他們解釋,跟他們說,他們也是不會聽的。
我走到了賀蘭婷的身旁。
坐在了賀蘭婷的身旁。
我看了看她。
她隻是靜靜地,一聲不吭,沉默是金。
我準備開口,想問她餓嗎。
她卻拿出了手機,然後走出去外麵去打電話。
她不想和我講話。
我不知道她咋想的,不知道她心裡到底想什麼。
想問她有沒有吃飯,借此和她聊聊,她心裡應該也有憋屈,她是為了救人,不是為了害人,她這麼選擇,是有她的道理,的確是很有道理,但是這是我們的親人。
我們家之所以憤恨,是因為這是我們家人。
如果是彆家的人,我們能理解,就是因為自家人,就肯定無法理解。
她出去一直打電話,我想和她說話,等了許久,許久。
終於,她打完了電話,回來。
回來還是坐在剛才的那個位置上。
我說道:“餓嗎?”
賀蘭婷說道:“不要跟我講話!”
我說道:“我知道你也憋屈,可是你站在我們角度考慮考慮,難道我們就不憋屈!換做是你爸爸媽媽被劫持,你會這麼乾嘛?”
她盯著我,說道:“會。”
這眼神看得我心裡發涼。
我說道:“你心裡流的不是血嗎!怎麼能那麼殘忍,要知道,你強攻,會被打死的!”
賀蘭婷說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反正,他們最終都會死。如果必須要死,寧可讓我自己親手開槍殺死,也不要受儘彆人折磨後被殺。落在他們手中,死是唯一的結果。”
我一時語噎,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果然是個乾大事的人,相比起來,我真的太優柔寡斷了,可無論是誰,在那樣的情況下,又能真正的這麼做?
我所認識的,目前也隻有發現賀蘭婷乾的出來了。
我相信就算是東叔那麼鐵血的人,也乾不出這樣的事來。
我說道:“好吧,你,很有道理,很有道理。你回去吧,不用在這裡陪著。”
心裡發涼。
賀蘭婷問我道:“你是覺得我會想著,反正她不是我親人,是你姐姐,不關我事,所以我才選擇這麼做嗎?”
我搖搖頭。
正說著,急救手術室的門開了。
醫生們走出來。
我們一下子衝過去了那醫生麵前,問醫生怎麼樣了。
醫生說道:“救回來了。”
我媽一下子就癱倒在地,又哭了。
大姐扶著了她。
心裡的大石頭就落了地。
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醫生說,我二姐是在鬼門關轉回來的,子彈好不容易才取了出來,加上失血過多,本身就差點完蛋幾回了,幸運的是,她自己撐了過來了。
我父母立馬給醫生下跪,我媽也拉著我下跪。
我們一家人跪在醫生麵前,道謝。
醫生趕緊的拉著我們站起來。
說救死扶傷是他們該做的事什麼的。
我記住了這幾個醫生的樣子,我要讓手下們,給他們家裡送點禮物過去,也許不一定是錢,就是價值幾千塊錢的酒啊煙啊什麼的,畢竟他們奮戰了好幾個鐘頭,把我姐給救回來了,心裡非常的感激。
醫生說讓病人好好休息,不得打擾,接著他們離開了。
我二姐躺病床被推出來,臉色蒼白,淤青滿臉。
這多狠啊這幫人,打得我二姐這樣子,還打斷了手,而且手斷著那麼多天也不接,太殘忍了。
這些天,她真正的經曆的是煉獄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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