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身旁女人也沒作妖。
傅展行側眸看了眼。
她左手搭扶手,右手搭在小腹上,偏過頭,姿態自然舒展,竟就這麼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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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會結束,裴奚若悠悠轉醒。
也許是音樂有改善睡眠質量的作用,這一覺睡下來,除了脖子略有些不舒服,可以說體驗良好。
“好棒的演出。”她拾起銀色手包起身,笑得很像一回事。
傅展行懶得拆穿她,“你喜歡的話,下次再帶你來。”
“好呀。”她挽上他手臂,好似很期待,“那我們的下次,是明天嗎?”
傅展行還未答,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女聲:“裴小姐?”
裴奚若回頭,隻見一男一女站在不遠處,牽著手,挨得很近。
認識她嗎?
裴奚若試圖在腦海中回憶,仍是對不上號。
“是我呀,唐好,”短發女人不知道她臉盲,還以為是自己留給她的印象不深,主動解釋道,“他是刑躍,多虧了裴小姐,我們才能在一起。”
這麼說就有印象了,裴奚若笑意一瞬間漫上來,“是你們呀!”
刑躍是她第一任相親對象。
對付他,極其容易。裴奚若打探出他有個暗戀多年的白月光,兩人礙於一係列狗血誤會才沒在一起,於是暗中推波助瀾,輕鬆把人送了出去。
跟身邊這尊怎麼送也送不走的大佛相比,簡直是easy模式。
裴奚若瞄瞄傅展行,暗自腹誹。
碰上麵,免不了一場寒暄,唐好笑眯眯地看向傅展行:“裴小姐,這是你的男朋友嗎?好帥呀,你們站在一起好登對!”
這話可不是在奉承,眼前這一對男俊女美,確實養眼。唐好剛才看見兩人互動也很甜蜜,裴小姐對他說話時,笑靨如花。
真好呀。有種萬事圓滿、好人有好報的感覺。
不等她再感歎,就見裴奚若挽上身側男人的手臂,親昵地點了點頭,“是呀,這是我的第九任。”
唐好:“?”
這都第九任了?
她婚後不怎麼關心八卦,對裴奚若的“情史”一無所知,一時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接。
傅展行倒是從容淡定,與他們點頭致意,沒半分不自然。
“他話比較少,”裴奚若眨眨眼,表情似羞又撩,“其實是很愛我的,是不是呀傅先生?”
他看了她一眼,“嗯。”
唐好連忙拉著刑躍附和了一番。
寒暄結束,裴奚若與傅展行先行告辭。唐好站在原地,望著兩人的背影,默默糾正了自己多年看形成的審美觀。
她原以為,裴小姐這種妖裡妖氣、不安於室的女人,應該配個更野的男人,兩人攜手做一對“野鴛鴦”,浪天浪地。
可今天看見傅展行,那俊美的眉眼,清寂無欲的氣質,竟與她的妖氣不相上下。
忽然就覺得。
女妖精,跟和尚也很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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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廳,夜空中月朗星稀,有種獨屬於夏夜的靜謐。
裴奚若將刑躍和唐好的故事簡單講來,末了自我陶醉一番,“我真是人美心善的美紅娘哪。”
她方才枕著椅背睡了一覺,此刻頭發更顯隨意,落下來幾絲幾縷,很是好看,像黑色的雲絲。肌膚在夜色中白如凝脂,襯得那紅唇更美。
很難得的,傅展行未在心中表示異議。
“傅先生,你有喜歡的類型嗎?我可以給你介紹哦,不用客氣。”她大概是紅娘當上了癮。
“免了,”他看著她,不鹹不淡回敬,“我對裴小姐愛得深沉,有你一個就夠了。”
好吧。裴奚若無趣地轉開眼,這男人可真是,嘴上不饒人啊。
暗中鬥了一晚上,她有點累了,決定就近去簡星然家睡覺。反正她們倆各自有房,平時就是東住幾天,西住幾天,全看哪邊方便。
“我今晚去朋友家睡覺,傅先生,送我到下下個路口就好了。”上車後,裴奚若和他交代。
哪知,傅展行卻道,“裴小姐,約會還沒結束。”
這都幾點了?
是想超過她的記錄嗎?
男人的勝負心,真是好可怕。
裴奚若心中嘀咕,麵上還是打起精神,露出一個甜蜜而期待的微笑,“哦?傅先生還想帶我去哪裡玩呀?”
“我家。”
“啊…會不會太快了。”她佯裝被嚇到。
“裴小姐。”
“嗯?”
他沒有陪她再演下去。
“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