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相對,男人眼神淡靜,像是含了某種了然,隻待她主動投降。
“好了好了我承認,”裴奚若低住他雙肩,把他緊按在沙發靠背,像是這樣就能占主導地位似的,“但是你要先保證,不能生氣啊。”
傅展行的手在她身側收緊。“嗯。”她要說什麼,他已經猜到了。
“《美女與野獸》,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美女。”她指指自己。
“野獸。”她瞟瞟對麵。
一切內涵,儘在不言中。充分表達了她結婚時的不情不願。
安靜了兩秒,她忽然覺得身體一空,慌得叫起來,“你不是說不生氣的嗎!”
他抱著她往房間裡走,“沒生氣。”
她努力抬頭瞪他,“你騙誰?”
他一笑,順勢將她的話堵回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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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結束後,裴奚若躺在床上,腦海一片空白。
思維遲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落回來。她很佩服自己,居然還有餘暇,有一搭沒一搭地分析——
他應該沒有生氣,畢竟,以他的性格,為這麼點小事,不至於。
那麼,他就是想找個機會,占她便宜。
饒是裴奚若自詡“色女”,也沒有料想過,還有方才那種獨特的色法。
她被他抱進房間,拋上床,男人的氣息隨即覆壓下來,吻著吻著,她鬼使神差般伸手,去觸碰他半個負責的地方。
結果,卻被他按住細白的手腕。
男人眸色翻湧。
他安撫似的親了親她,然後,氣息一路往下。
下一秒,她像離水的活魚般蹦起來,長腿驚得亂蹬,被他扣住了膝彎。
觸感不斷積攢,就這樣攀上雲巔。
……
這超過了裴奚若的認知。她原以為,這種感覺,要到男女的最後一步才可以達成。沒料,也可以像負半個責那樣,讓她單方麵爽到。
傅展行從浴室出來,近了,縈繞著一股清冽的薄荷牙膏味。
她想到方才,臉頰發燙。
“妖僧啊妖僧。”她再也不說他是和尚了。
說來奇怪,明明方才滿足的是她,男人此刻看起來,卻也十分饜足。向來清俊的麵龐,也有了絲繾綣之意。
他不理她的胡言亂語,將人摟進懷裡。“照片不看了?”她被他抱過來時,還把相冊抓得緊緊的。
“你是哪裡學來的?”她追問。
“把被子蓋起來,感冒剛好。”
她“哼”一聲,“假好心,也不知道剛才是誰想把我扒光。”
她嘴上開車,無人能敵,不羞不臊的,車速已直奔兩百碼。
傅展行直接拉過被子,把她裹起來。
她肌膚瓷一樣白,委委屈屈窩在一角,也許是經了方才那一場,朝他看來時,眼神不經意間,媚得能滴水。
他喉結再度發緊。
幸好,她沒委屈兩秒,注意力已經被相冊吸引,重新去翻起了照片。
很快就驚歎道,“這張我好美哦。”
傅展行坐在床沿,把人往身邊攬了點。她哪張都很美。
“對了,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很早就貪圖你的美色了啊。”裴奚若斜靠他肩頭,忽然想起了什麼。
他道:“沒有。”
“結婚之前,就覺得你長得很帥了。”
“你記得我的長相?”
“記不住,”她一笑,“但是,百看不厭。”
“後來看了恐怖片,和你共處一室那個晚上,忽然就開竅了。你不知道,隔天和你一起去表妹的生日宴,我一直在偷偷看你哦。”
傅展行略頓,知道她還有下文。
“所以,看在我暗戀你這麼久的份上,”她一下把見色起意拔高成了暗戀,臭不要臉地搭著他的手臂撒嬌,“美女與野獸的事,就不要和我計較了吧?”
他笑笑,將她攬入懷中,“嗯。”本來也沒計較。
裴奚若放心了,順勢靠在他肩頭,讚道,“你真大度。”
臨睡之前,她縮在男人懷裡,閉上眼。
忽然想到了那張很符合婚禮主題的照片。
當時,妝造師在服裝選擇上,隻考慮到了暗紅更適合傅展行,冷綠色更適合她,所以拍板決定。這會兒想想,這顏色,其實選得非常合適。
她會小心守護他這枝玫瑰的。
“傅展行,”她伸手,環住男人的肩,小聲說,“以後我喜歡你啊。”
他答應道,“嗯。”
“但是我不知道怎麼喜歡人。是不是要請吃飯、約會、看電影、準備禮物?”她又猶豫了。
“你在我身邊,就是喜歡了。”剩下的,都可以由他完成。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