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他,傅氏集團作為家族企業,祖輩上曾出過不少在專業領域各有建樹的名家,如今主營通信業務,旗下還涉及地產、物流、航天、醫藥等產業,商業版圖極其宏大。此外,傅氏兒女在藝術上也頗具造詣,整個家族享譽商藝兩界,是當之無愧的名門。
最重要的是,前不久在傅氏集團繼承人之爭中勝出的那位佼佼者——傅展行,目前單身,且長得很帥,據說吊打明星的程度。
無論從哪個角度,他都是聯姻的最佳人選。換言之,在座的姐妹花們,其實都是競爭對手。
果不其然,氣氛有些緊張起來。
連起頭的林菲兒,都暗暗後悔——不應該出於顯擺心理,把這個消息共享的。
裴奚若跟簡星然逼逼完,再注意到她們,就發現有些不太對,“怎麼忽然都不說話了?”
林菲兒剛要開口,身形卻忽然一僵。
她直直地望著某個方向,表情呆愣,裴奚若也跟著看過去。
領頭過來的是晚宴主辦方,他抬臂引路,側身而行,是略謙卑的姿態,這意味著,他身後的男人,必定身處高位。
隻見那男人走得不徐不疾,給人一種清淨淡然的感覺。他個子挺高,身材輪廓極好,麵容隱匿在暗淡光線中,是好是壞,就不清楚了。光線落在他腳邊,隨著步伐,將影子斜斜拉動。
那鋥亮的皮鞋,看著質感極佳。
這幾個零碎畫麵,足以在人腦海中勾勒出一副美男圖。
近了,更讓人驚豔。
眼前的男人生就一副清寂無欲的好相貌,淺褐色眼珠,讓他看人的目光淡了些許,手腕上戴了串直徑不小的佛珠,披一身月光,傲岸清俊。
裴奚若在心裡吹了聲口哨。好帥。
許是心靈感應,他走過這邊,停住,腳尖稍轉,朝她走過來。
裴奚若愣了下,對上他的視線。
他垂著眼皮,就這麼看著她。
她不明所以,眨了眨眼。
簡星然不著痕跡地拽了她一下,手指屈起,在她掌心寫字。
撇,橫折彎……
九?
不等最後一筆落下,裴奚若已有了答案,瞬間綻出盛大笑意,“傅先生,你怎麼也來啦?”
對於她的熱情,傅展行有幾分意外。
不過他沒在意這細枝末節,答道:“見個朋友。”
裴奚若長長地“噢”了一聲。
這時,他身後秘書沈鳴低聲詢問,“裴小姐,您聚會大概幾點結束?”
“十一點?十二點?我也說不準呢。”她像是在拿喬。
“好的,那您隨時叫我,傅總送您回家。”
裴奚若朝傅展行看了眼,他神色自若,像是默認了這個安排。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沒領教過她的可怕之處呢。
裴奚若眼梢彎出一抹弧度。“好呀,那就麻煩傅先生了。”
---
傅展行一行人走後,剩下個無所事事的裴奚若,習以為常的簡星然,以及仿佛被雷劈過一般集體呆滯的林菲兒幾人。
“所以,仙仙你和傅總……”半晌,林菲兒才艱難地擠出幾個破碎的音節,“在交往?”
“算是吧。”裴奚若思索了下。相親麼,彼此帶有目的性的相識,見過一麵,就可以算交往了。
雖然,她這任男朋友,注定在崗不了太久。
林菲兒一晚上接連被打擊,現下更是一瞬間氣血上湧,直接厥了過去。
“菲兒!”一群人手忙腳亂,掐人中的掐人中,拍背的拍背。
在這陣鬨哄哄的背景中,裴奚若托腮思考,漸漸露出微笑。
“彆笑了,”簡星然看不下去,推了她一下,“你這樣笑起來跟狐狸精似的,好像裝了一肚子的壞水。”
---
黑色賓利低調地停在宅邸外梧桐樹下,車牌很好認。
裴奚若款款走過去,拉開車門。
“等很久了嗎?傅先生?”
她今晚穿了條露背黑色晚禮裙,肩線和脊背極為性感,坐進來時,刻意朝他亮了個相。
傅展行卻清心寡欲,視若不見,“還好。”
“和她們聊得太開心,不小心就聊過頭了。”裴奚若聲調綿綿地解釋,輕頓又道,“對了,我剛才聽她們說了件八卦。”
副駕上,秘書沈鳴示意司機開車,賓利打著轉向燈,平穩駛向主路。
傅展行不搭腔,顯然是不感興趣。
裴奚若卻很擅長一頭熱:“就是說,有個女孩子,馬上要舉辦婚禮,小三卻突然帶著私生子找上門來,最後,她隻好退出了。”
說完還頗為感歎,“這年頭,做小三的反而成了人生贏家。傅先生,你會出軌嗎?”
傅展行眼皮也不抬,“不會。”
“真是道德高尚。”她讚道。
“彼此彼此。”
“傅先生,”短暫的安靜過後,裴奚若撐住下巴,直勾勾看著他,“你今晚特彆帥。謝謝你來接我回家。不然這月黑風高的,路上也不知有沒有壞人。”
聽她一口一個傅先生叫的甜,前排的沈鳴鬆了一口氣。
要說這位裴小姐,外邊傳聞那是非常恐怖,什麼性格古怪,不安於室,妖裡妖氣……總之很不適合他們家潔身自好的傅總。
這樣看來也還好啊,就是個被傅總迷住的乖順小女人。
“不客氣,”傅展行淡然作答,“畢竟裴小姐天生麗質,我要看緊點才行。”
裴奚若彎起一抹笑,“自然。”笑完,又有些許落寞的意味,“傅先生,我拜托你個事。”
“嗯?”
“我之前的八任未婚夫,不知為什麼個個都跑了。你可千萬要撐住,不然突破兩位數,我更嫁不出去了。”
“都要結婚了,想了解一下呀。”裴奚若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皮質座椅中,望向身側男人。
她生了雙極為漂亮的狐狸眼,就這樣一瞥,很勾魂。
這男人卻好似對她的美色無感,連看也沒多看一眼,“那要看,它出現在哪個地方了。”
“帽子肯定不行!”怕裴小姐領會不了深意,沈鳴壯著膽子插了句話。
顧不得那麼多了——傅總對他有知遇之恩,這會兒就算是不禮貌,他也要把話撂下,免得這位裴小姐行為出格,往後真乾出給傅總戴綠帽子的事兒。
哪知,裴奚若卻眨了眨眼,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那還用說,對婚姻忠誠,這是最起碼的底線。未婚夫,你也一樣哦。”
對於如何逃避二婚,裴奚若在原先的基礎上,又做了個小調整。
這兩年,她要假裝愛慘了傅展行,這樣離婚後,她就可以說自己為情所傷,悲痛到不想再嫁。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