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晉江獨發(1 / 2)

“肯定不行!”穀餘脫口而出後有些訕訕的:“我這不是開玩笑嘛,若你真的那麼乾了,我怎麼著也要想儘辦法逃跑,若是讓我娘子知道我為那種人瞧病,肯定再也不理我了。”

這也是穀餘最佩服謝睦的一點,他如今已經身登九五,是整個天下的至尊之主,發號施令已無人敢輕易違背,按理說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下點什麼荒唐的旨意也不是不行,可他在那樣的憤怒渴望之下也能很好的遏製自己的欲、望,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謝睦閉了閉眼:“那以後這種話就不要再提了。”

這次檢查“似仙遙”雖然沒解,但謝睦的身體和精神都有所好轉,算是意外之喜,他又問了兩句便放穀餘回去了。

趙繼達眼見穀餘出了門,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在謝睦耳邊悄聲道:“主子,要是最後真的無法可醫,穀先生剛才的主意也未嘗……”

謝睦眼皮都沒動,隻是搖了搖頭:“不必了,我還沒下作到那般地步……”

其實趙繼達何嘗不知呢,他也覺得這方法荒唐殘忍,不給人留半點尊嚴,但看謝睦為此事費勁周折都不能得償所願,畢竟心疼啊。

穀餘回房間之前先去端了一盆子熱水,他畢竟年紀大了,再怎麼健康也和年輕的時候不能比了,走的晃晃悠悠,好半天才端進了臥室裡。

穀夫人比穀餘年輕十好幾歲,如今也是六十多歲快七十的老太太了,此時正在妝鏡前梳理自己的白發。見穀餘顫顫巍巍的端著水進來,便放下梳子,嗔怪道:“怎麼又做這些?我說你年紀大了,就好好休養,若是扭著腰可怎麼辦?”

穀餘一臉諂媚的走過來給她揉肩膀:“我就是老死了也能給娘子守床。”

雖然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已經不怎麼忌諱談及生死之事了,穀夫人聽了這話還是被氣笑了:“你前腳死,我後腳就另找個老頭兒伺候我,到時候看你怎麼給我守床。”

穀餘被這話描述的場景嚇的渾身難受,難得沒再耍貧嘴。

穀夫人一邊泡腳一邊與他閒聊:“那個謝二爺到底得的是什麼病啊,以你的手段還不能一次治好?非要這樣一次次的來找咱們?”

說著又像是想起了什麼,立刻去擰穀餘的耳朵,嚴肅道:“你說實話,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拖著人家的病,一次隻治一點點,然後騙人家多給診金?”

“疼疼疼!”穀餘鬱悶的叫道:“我遇見娘子你之後不是早洗手不乾了嘛,我都從良了這麼多年你怎麼還記著?”

“那是什麼緣故?”

謝睦身份特殊,他的事穀餘連自己的夫人也不能透露半個字,況且他自認為自己一個人摻和進去也就算是夠倒黴了,必不能再牽連穀夫人,那樣若有一天自己被人滅了口,好歹也能期待人家看在自己娘子毫不知情的份上饒了她。

他輕描淡寫道:“不過是有錢人家的富貴病罷了,他們怕死的很,這才隔三差五的把我叫過來,其實屁事也沒有。”

跟娘子說謊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穀餘想,不過看這樣子那人應該認命了……或者說是看開了,說不準再過一段時間自己就能從那死老頭子挖的坑裡爬出來,到時候就能徹底擺脫這段無妄之災了。

*

容辭在臨產前最後放縱了那麼一次,之後就老老實實的等待生產的時機。

李嬤嬤預測這一胎會是在三月初期瓜熟蒂落,也不排除意外早產的情況,所以一進二月,整個山莊的人的精神都緊繃了起來。

產房早就布置好了,各類藥材、參片、止血石是李慎帶著人親自去京城口碑最好的藥材鋪買的,裝了一車回來。

值得一提的是,那次舉荷和鎖朱兩個也跟著回去了一趟,目的地並非是恭毅侯府,而是靖遠伯府。

鎖朱主要是替容辭探望母親溫氏的,無非都是把話往好裡說,讓她放心。

郭氏卻不好糊弄,所以舉荷帶回去的消息半真半假,就說四姑娘在顧府被有心人陷害,流言纏身,侯夫人王氏雖嘴上說不信這些話,但其實還是心有芥蒂,為此還與維護妻子的顧二爺起了衝突,而四姑娘為了不讓婆婆和相公為難,自願出府為死者祈福,現如今正虔誠的抄經念佛,安分守己。

總而言之,就是既讓人覺得她出去住是守孝道,是善解人意,又不至於讓人覺得她毫無地位,從而輕視溫氏,而且務必使人覺得真實可信。

事情很順利,舉荷天生一副老實向,任誰都沒察覺她居然已經被容辭“策反”了。

到了二月底,一切準備都完善的不能再完善了,這時候已經不再怕早產了,容辭每日就隻能在園子裡被攙扶著走一圈,全當活動筋骨增長力氣。

這一日正值三月初一,傍晚吃過飯後,容辭就在斂青和舉荷的攙扶下散步。

她近來肚子已經非常大了,像是個沉重的水盆扣在身上,沒走兩步就要歇一歇,走到後院一處被假山環繞的天然溫泉旁已經走不動了,她正覺得腳底出了汗十分難受,就讓兩個丫頭扶著她坐到溫泉邊的軟墊上,脫了鞋襪想要泡泡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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