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發(2 / 2)

第二天就是會盟了,儀式十分隆重,各項禮儀下來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

這時大梁的人也終於見到了大名鼎鼎的靺狄新王蒼科,他是個看上去四十多歲漢子(後來聽說其實隻有三十多),可能是因為人種不同的原因,竟然比已經很高的謝懷章還高了小半頭,極其壯碩,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堵牆。據說蒼科本來一臉絡腮胡,但為了顯得斯文一些臨行前特地剃光了,可是卻完全沒顯得年輕,反而有種極不協調的古怪。反倒是他的兒子看上去還正常些,雖比一般的孩子高一些,但卻十分靦腆,不太愛動。

靺狄王的王妃也令人驚訝,本以為這個極得丈夫尊敬愛戴的王妃就算不是國色天香,怎麼著也應該是一個粗獷野性的美人,可近處一看,竟然比丈夫蒼科還顯老,比大梁大多數男人都要高壯,和她那個十三歲的兒子站在一處,不想是母子倒像是父子,也就是和更加粗獷的蒼科一起才能看出是個女人。

這讓本以為難看到一個異域風情的大美人的大梁男人們都失望至極,反倒是女人們明顯興趣高了一些,提起這位王妃時雖有些鄙視,但語氣也友善了不少。

容辭因為這與預想中不同的靺狄王和王妃驚訝了一小會兒,馬上就收斂了心思,全心全意的看著位於高台中心的兩人。

謝懷章今日穿的是黑底繡金龍的冕服,比平時的明黃色更加深沉也更有氣勢,頭戴著十二旒冠冕,加上俊美端正的五官,被靺狄王襯的像玉石一樣潔白的麵龐,站在場中極其引人注目。

他身後與靺狄王子蒼基並肩的是大梁的皇太子謝瑾元,與謝懷章同製式的衣服,小小年紀隻到王子的腿那麼高,但行動極有章法,一天極其苛刻的禮儀流程,沒出過半點差錯,比十幾歲的蒼基更加穩得住,到最後站的時間長了,一張小臉白的透明,身子卻穩穩地站在那裡,晃也不曾晃過。

容辭的眼睛不是注視謝懷章就是看著兒子,自然知道圓圓現在已經累的狠了,但他沒有鬨脾氣而是咬著牙忍耐,她眼裡不知不覺含了淚,自己也不知道這淚是因為心疼的出來的還是驕傲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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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直到日落才結束,容辭看皇帝已經帶著太子回去了,她就沒管其他人都留在原地討論,自己回到帳中讓鎖朱給她卸妝,鎖朱一邊替她摘下發簪一邊道:“怎麼樣?咱們圓哥兒是不是特彆威風?”

容辭歎了口氣:“威風是威風,可那擔子大人都能被壓垮,我隻心疼他小小年紀……”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男子說話的聲音:“隻心疼他麼?”

容辭猛地回頭,連頭發被拽痛了也沒有在意。

隻見帳門處站了一個人,一身黑色的鬥篷從頭到腳將人罩的嚴嚴實實,兜帽連麵孔也被寬大的兜帽遮了一半,要不是身材很高,旁人可能連是男是女都分不出來。

容辭卻不是旁人,她隻瞧了一眼就忙揮了揮手叫鎖朱先回避,自己站起來走過去道:“怎麼就這樣來了,被人看到了可怎麼好?”

謝懷章擺了擺頭,兜帽自然滑落露出了全臉,聽容辭這像是關心又像是責備的話,解釋道:“彆急,你這位置是特意安排的,周圍藏不了人,現在其他人都聚在會場中,確定沒人我才來的,門口的侍衛也是我從燕王府調來的,沒有風險。”

“況且,”他慢慢掀開鬥篷,露出懷裡隱藏的驚喜:“你便是不想見我,他可要一起被趕出去了。”

圓圓迫不及待的從謝懷章身上下來,抱住容辭的腿,軟著聲音道:“n……夫人,圓圓好累!”

容辭沒想到他真把兒子一起夾帶過來了,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同時又不能說自己不感動,她不再理謝懷章,將圓圓抱到床上,輕撫著孩子光潔的額頭,輕聲問:“困不困?”

圓圓的臉還是有點發白,他搖了搖頭:“不困,就是腿疼,夫人給我揉揉腿嘛!”

容辭連忙將他的褲子挽起,一摸孩子的小腿,隻覺得手下的骨肉極其僵硬,肯定是累的,就輕柔的給他按著小腿肚,圓圓舒服的歎了一聲,接著粘著容辭撒嬌:“另一隻也痛,也揉揉。”

謝懷章坐在容辭旁邊,親自給他揉另一隻腿:“父皇也來好不好?”

圓圓枕在母親腿上,眼睛看著父親,蒼白的臉上顯出一點血色,他點點頭,打了個嗬欠。

容辭將他攬的近了一點,一隻手扯了被子替他蓋上:“今天天還沒亮就開始折騰了,還說不困呢,眼都睜不開了吧,快些睡吧。”

圓圓努力的睜著眼:“夫人不許走。”

容辭一怔,卻說不出什麼話來,還是

作者有話要說:  謝懷章伸手遮住他的眼睛,溫聲道:“父皇看著呢,你母親不走,放心睡就是。”

這才把圓圓哄好。

容辭看著圓圓睡得熟了還不忘緊抓自己的手指,心裡五味雜陳,眼中又酸又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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