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發(1 / 2)

容辭不可置信的看著謝懷章, 察覺到廳內詭異難言的氣氛, 她甚至都不敢看旁人現在是什麼表情,在這寂靜的時刻, 容辭幾乎不敢做出任何舉動惹人主意,隻能以眼神示意謝懷章不要這樣。

他卻不想平時那樣善解人意, 仍舊執著的伸著手,甚至在遲遲得不到回應時,還又重複了一遍:“請夫人與朕同行。”

容辭的臉在眾人各種詭異的目光下漲得通紅, 最後卻無法再拖延, 隻能抿著唇在謝懷章一再的催促聲中將自己的手搭在他手上, 順著他的力道站了起來。

謝懷章當著所有人的麵握住了她的手, 接著若無其事的對謝璿道:“請姑母多多照顧太子。”

這時就連這位行事不拘小節的長公主都有些同情滿臉羞愧的容辭了, 她點了點頭:“陛下儘快回來吧, 容辭身子弱,不宜久行。”

謝懷章將容辭的手握的緊緊地,絲毫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朕知道, 會照顧好夫人的。”

容辭忍不住閉了閉眼, 就這樣被謝懷章牽著手從眾人麵前走過。

其他人動都不敢動, 隻是用沉默的目光送兩人出門,直到連背影都看不見了時,花廳裡的人麵麵相覷,不知是誰最先開了口,總之馬上就爆發出猛烈的議論聲, 所有人都開始談論剛剛那石破驚天的一幕,談論皇帝的用意,他和許氏的關係,對將來會有什麼影響。

馮芷菡沒有跟任何人說話,她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像是丟了魂一樣,一臉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表情。

“我的天,芷菡,你剛才看到了嗎?陛下一點都沒避諱直接拉了端陽夫人的手!這不會是我想的意思吧……芷菡!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身邊的朋友激動地拉著她說話,她都沒有任何反應,直到前方傳來了驚呼聲,才讓她回過了神。

“快來人,”有女子在喊:“龔毅侯老夫人昏過去了!”

馮芷菡眨了眨眼,跟著站起來,看到被眾人圍著的王氏暈倒在地上,麵色煞白,額頭全是冷汗。

幾個離得近的紛紛前去請示長公主,謝璿便派了幾個婆子將王氏抬了下去,順便叫了太醫來看。

有人議論:“怎麼好端端的暈了呢?”

“嘖,怕是嚇暈的吧,她的兒媳婦眼看就要今非昔比飛上枝頭了,換了我也得厥過去。”

這話其實方才就已經有人想到了,可談及的時候都遮遮掩掩不直接說出口,這還是第一個敢把話說明白的。

“噓!你胡說什麼呢,議論這個就不怕被陛下知道。”

那人嘲笑她膽子小:“陛下毫不掩飾不就是讓我們說的嗎,這都看不出來麼,傳的天下人都知道端陽夫人要進宮當娘娘了怕是才和了陛下的意呢。”

友人在馮芷菡耳邊道:“你說她們說的是真麼嗎?”

馮芷菡心中情緒複雜難辨——當然是真的,陛下那樣的人,若不是這個意思就絕不會給人誤解的餘地,肯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就是要讓人知道他的心意才這樣做的。

想到笑容溫柔,善解人意的容辭和皇帝手牽著手從自己身邊走過的情景,馮芷菡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還狠狠敲了敲自己的頭,然後不顧朋友驚異的目光,低聲哀嚎道:“我、我回來究竟是要乾什麼的呀!”

*

謝懷章強硬的拉著容辭走了不不近的距離,漸漸覺得她想要掙脫的力氣慢慢消失,他將容辭帶到湖邊,看著她還是低著頭,便問道:“生氣了麼?”

容辭抬頭瞥了他一眼,之後看著周圍不是光禿禿就是乾枯的沒幾片葉子的樹枝道:“陛下不是說要看公主府的美景嗎?景兒在哪呢?”

現在已經是深秋,眼看就要入冬,萬物凋零,除了了花廳附近正當季的菊花,哪兒還有什麼美景可看,謝懷章這慌扯的真是半點也不上心,容辭一開始羞的不敢見人,但走到這裡的時間已經足夠讓她想明白他這是故意為之了。

謝懷章環住容辭的肩膀,看她神情微動卻沒有立即掙脫,心便放下了一半。

“我是想和阿顏單獨出來說話……”

容辭微微蹙眉:“於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拉我出來?二哥,人言可畏,你若是有什麼計劃先與我先通通氣不好嗎,這樣冷不丁的來這一出,讓我怎麼做才好?”

她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剛才神情各異的人,那一瞬間的羞愧尷尬真的能讓她抬不起頭來。

謝懷章思考了短短一瞬,接著表情便低落了下來:“我若與你先說好,你會答應麼?”

“我……”容辭頓了一下才道:“怎麼也得容我想一想吧,何必急於一時。”

謝懷章垂下了頭,那纖長的眼睫扇了扇,遮住了瞳仁:“你要想到何時呢,下了月?明年?是不是要等到圓圓娶妻生子還決定不了?”

容辭看他的表情,一時竟不知所措,剛才有些生氣的情緒飛到了九霄雲外,她反握住了男人的手:“你彆這樣……”

謝懷章將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專注的望著她的眼睛:“是我不好麼?”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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