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晉江獨發(2 / 2)

她又如何不想跟謝懷章做堂堂正正的夫妻,要是謝懷章隻是個普通人,哪怕是個世家之子她也絕不可能答應做妾的,可是他卻偏偏是九五之尊,整個天下的主人,他的妻子不單單是妻子,更是母儀天下的中宮皇後,容辭不是想妄自菲薄,而是她目前的狀況要想真的一步登天被冊為皇後,難度真的太大了。

不說後宮諸妃是否服氣,朝堂上的官員首先就是阻力,他們可以對天子納什麼人為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涉及中宮之位卻不會輕易妥協,到時候唇槍舌戰,勸諫的折子像雪花一般堆積到禦案上,謝懷章得承受多大的壓力?

她一開始為此不安,甚至想要勸說謝懷章打消這個念頭……或者退一步,迂回一些,以後再說後位的歸屬,但他對她說的話卻堅定無比,每個字都帶著斬釘截鐵不容辯駁的意味,這樣的語氣強勢卻也能安撫人心,容辭搖擺不定的心竟真的鎮定了下來。

就像是謝懷章說的那樣,他為了她做了那樣多,把一切都考慮好了,甚至把該鋪的路都完完整整的鋪在她的腳下,她怎麼能連踏上去的勇氣都沒有呢?本來就是平白賺的一輩子,就算豁出去,再差還能差過前世如同行屍走肉的日子麼。

她現在有兒子有愛人,已經比之前圓滿了一萬倍,謝懷章事事替她頂在前頭,他都不怕,自己要是畏畏縮縮舉足不前對的起他的用心麼?

這樣自我安慰了一番,容辭便也勉強恢複了平靜,不再為這件事憂心。

不知是不是也受了風寒,第二天容辭便有些咳嗽,想著許久也沒回過落月山了,就帶上李嬤嬤等人回了溫泉山莊泡了兩天溫泉,驅了驅身上的寒氣,果然風寒馬上就好全了,這才又拖著一家子回了京城。

不想一進府門,留在京裡看家的舉荷便上前來回報:“夫人,伯府裡二太太和三太太來了,像是很急的樣子,說是有話要跟您商量,已經等了大半天了。”

容辭之前就跟溫氏說過自己在京城的住處,隻是前些日子因為鄭王謀反案弄得京城風聲鶴唳,溫氏被關在伯府一直不得出來,母女兩個也就一直沒能見麵罷了,倒是郭氏之前幾次派人來請她回許府團聚,隻是都被她推了。

就是不知道溫氏是因為什麼事來的這麼急,還把二太太陳氏也帶了來。

等一進房門,溫氏並陳氏就迎了上來:“顏顏,你可算回來了!”

容辭一邊吩咐舉荷來給二位續茶,一邊請她們坐下:“娘,二伯母,你們這是有什麼急事麼?”

溫氏和陳氏的臉上都是如出一轍的焦急,不同的是溫氏明顯是想問什麼但當著陳氏不好開口的表情,反倒是陳氏沒顧慮許多,直接問道:“孩子,你跟我們透個底,那傳言是不是真的?”

“您是說……”

“哎呀,就是說陛下因為太子的緣故,想要讓你進宮的事。”

容辭愣了愣,看著陳氏和溫氏都是一臉迫切,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溫氏欲言又止,陳氏則是深呼吸了幾下,激動地快要暈過去。拍著胸口順了好一會兒氣,才興奮道:“陛下真的說要冊立你為中宮的主子嗎?”

容辭皺起了眉頭:“您這又是哪裡聽來的?”

“你還不知道?”陳氏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昨天傍晚家裡來了旨意,封了你二伯父為承恩伯,還賜了官服宅邸,命我們儘快搬進去,當天這消息就傳遍了京城,這還有什麼猜不透的?”

容辭恍然大悟,曆來帝後大婚之後才會賜予皇後之母誥命等級,但冊封皇後前卻先要推恩及新後的父兄,以加重後族的門庭,以示對中宮的重視,這“承恩”二字就是約定俗稱賜予皇後父親的封號,若生父早逝,則賜予兄長。

如今容辭父兄皆無,以謝懷章的性子,確實不可能讓她毫無背景後台的進宮被人恥笑,定是要抬高她的娘家,好讓她麵子上過的去,靖遠伯對容辭的態度皇帝心中有數,不貶斥就算好的了,絕不可能再抬舉,這才讓好處落在了二老爺許訟的身上。

容辭想,怪不得謝懷章那天曾問及二伯父許訟的人品,還問她陳氏對她們母女是什麼態度,原來根源在這裡。

許訟夫妻對她們這一房其實算是不錯了,容辭未出閣時相處的客客氣氣,至於容辭嫁了人之後,上一世陳氏雖一直以為容辭嫁進恭毅侯府是使了手段的,但實在憐憫溫氏孤苦,便時有照顧,連她的葬禮都是陳氏忙著張羅的;這一世陳氏明白了容辭是被冤枉的,便更是想與她交好,即便後來看她離開侯府也不曾改變,還是對溫氏多加扶照,妯娌兩個在許府也沒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一來二去到真生了些情誼。

陳氏激動道:“我的天啊,咱們家要出皇後娘娘了!莫不是我在做夢罷?”

溫氏則一臉複雜,看不出多麼高興,隻是道:“前一陣子你三姐和你起衝突的事過了好些天我們才知道,伯夫人又急又氣直接病倒了,還想來找你麻煩,還是老太太命人把她攔住的……我當時還覺得奇怪,容菀出了那麼大的事老太太居然是向著你的,原來她早聽到了風聲,知道聖上有意讓你伴駕。”

老太太雖然是陳氏丈夫的生母,但她本人對這個婆婆其實也不怎麼感冒:“老太太也被這旨意驚呆了,她身體不好出不得門,這才肯放你娘出來找你把事情問清楚,還要我們來問為什麼推恩推及的不是你大伯父……真是笑話,因為什麼她心裡不知道麼?聖上慧眼如炬,世上的事無所不知,咱們家裡的事瞞得過他嗎?”

陳氏即將憑空白得一個誥命,還能與大嫂吳氏平起平坐——隱約還要高一線,自然是欣喜若狂,即使有滿腔的問題要問容辭,也知道溫氏現在有私房話要單獨跟女兒說,便識趣的先告辭,留了時間給她們母女。

溫氏等她一走便迫不及待道:“你不是說有個宗親和你……這陛下又是怎麼回事?”

等她看容辭的臉色古怪,便重新將上次女兒說的那番話咀嚼了一遍,這才有些明悟:“你說的那人該不會就是……?”

容辭摸了摸鼻子,點了點頭。

溫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進宮當娘娘是彆人求之不得的事,可是女兒之前已經有了心上人,她之前一直憂心容辭會因此難過,現在知道她即將要嫁的和這心上人是同一個人,既是為女兒高興又更加擔憂。

她靠在椅背上歎了口氣:“之前說‘齊大非偶’,沒想到……”

容辭剛想安慰一下溫氏,便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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