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發(2 / 2)

“噗——”

這是文采最好的鄭嬪,還沒等圓圓把話說完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片刻之後,德妃等人也反應了過來,不由得紛紛拿著帕子掩飾性的遮起了嘴角。

現在的女子雖不能出仕為官,但風氣還算是開放,但凡是有點家底的人家都不至於限製女兒讀書,宮內幫著皇後管理後宮的女官也不乏學富五車、不遜男兒的,因此她們不說彆的,論語還是讀的十分通的。

——剛毅木納近仁,巧言令色鮮矣仁。

餘才人急於討好太子,以至於連一個小孩子都能瞧出這是巧言令色,這又怎麼能不可笑。

餘才人的臉色變得無比難堪,她騰的一聲站起來:“臣妾並沒有這個意思……再說戴嬪剛才也在為太子說話,怎麼娘娘單單這樣針對臣妾?難道是還記恨臣妾當初得罪過您麼?”

明明是太子說的話,她卻偏要扣到容辭頭上,不過容辭不在意這個,反正是自己兒子,他說的跟自己說的也沒什麼分彆,她的聲音不大,卻很有分量:“餘才人,你跟戴嬪話裡的意思是不是一樣,太子都聽的出來,不用急著表白……還有,這是你對著本宮說話的語氣麼?”

沒有什麼疾言厲色,也沒有大聲嗬斥,容辭臉上還隱約殘留著方才的笑意:“言語不敬中宮,該作何處罰?”

沒有妃嬪敢插話,一個女官答道:“秉娘娘,按情節輕重,以賜死、杖責、掌嘴為主。”

餘才人一張臉由紅轉白,再不敢多說什麼狡辯,直接跪下來請罪。

“她也沒說什麼罪不可恕的大不敬的話,所以……是要掌嘴麼?”

“娘娘所言不錯,不過……要杖責卻是更合適些。”

容辭靜靜地看著餘才人滿臉驚恐,一時不說話,等到對方的身子開始顫抖起來才道:“罷了,你起來吧。”

餘才人的身形一垮,剛要慶幸,就聽上頭皇後道:“換個角度想,你也算是讓太子學以致用了,本宮就暫且記下,往後再敢為了私欲諂媚太子,若是教壞了他,可就不僅僅是杖責這麼簡單地事了。”又看向其他人:“你們也是一樣。”

這是來自中宮的訓誡,眾妃都站起身來行禮,表示領訓。

容辭點了點頭:“隻是提個醒兒罷了,本宮也知道你們不是這樣的人,都坐下吧。”

等她們重新落座,容辭便對湯氏道:“太子這孩子有時候挺乖,有時候又古靈精怪的,本宮和陛下總有看顧不到的時候,你們貼身伺候,要辛苦格外仔細些,不說我們看在眼裡,太子大了也會記你們的好,不會虧待你們的。”

湯氏和朱氏都是謝懷章親自選出來的,自然忠心耿耿不敢生二心,但皇帝到底是個男人,吩咐的時候都是強硬的命令,還從沒有人用這種誠懇的,與其說是命令不如說是托付的話來囑咐她們,現在一聽覺得又動聽又有感觸——是啊,她們將來的前途、老來的生活,可不就看現在伺候的小爺的心思麼。

她鄭重的應了。

“對了,太子的東西都收拾妥當了沒有?也不用全搬來,撿上些日常用的就行了。”

“回娘娘的話,都妥當了,就剛才的功夫想必都在東配殿放好了。”

本來嬪妃們都在豎著耳朵聽她們說話,聽到這裡卻都忍不住睜大了眼睛,韋修儀更是脫口而出:“收拾東西?娘娘,太子這是要般到哪裡麼?”

容辭將圓圓圈在雙臂間,輕描淡寫道:“不錯,他住在紫宸殿到底不合規矩,並非長遠之計,搬到本宮這裡也方便照顧。”

竟然是直接住到立政殿!

她這話說的這事仿佛理所當然,但一群女人麵麵相覷都說不出話來——陛下那樣緊張自己的獨子,之前就保護的嚴嚴實實,在他險些夭折之後更是變本加厲,連一根頭發絲都輕易不許後宮的人碰,現在才是皇後嫁進來的第一天,就能讓太子搬到她身邊……

這樣的信任。

時候已經不早了,容辭看了看天色,便讓眾人先散了,改日再聚。

眾妃起身剛要告退,彩月便從呂昭儀處回來了,她步履匆匆的走到容辭身邊低聲說了什麼。

容辭頓了一下,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語氣如常道:“既然如此,就叫她閉起門來好生歇息,安心把身子先養好了再出來走動,不需要掛念我這裡。”

德妃等人聽了,心想原來呂氏是真的病了,更有平時與她處的不和睦的暗中腹誹,她平日裡能吃能睡,壯的像頭牛,現在竟病的起不來床,說不定就是在哪裡胡吃海塞吃壞了肚子。

這消息在她們心裡轉了沒兩圈就放了下,告辭走了。

留下容辭深吸了口氣,“你聽清楚了,那太醫果然是這樣說的?”

彩月道:“千真萬確,是陛下親自下的旨意,說是除了咱們誰都不讓透露,對外都說是真病了。”

容辭的手指收緊,不小心捏痛了懷裡的孩子,圓圓抬起頭望著她:“娘~”

容辭連忙鬆手,然後俯身將圓圓緊緊抱住,撫摸著他飽滿的後腦勺:“好孩子,你父皇想替你報仇呢……”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早上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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