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發;(1 / 2)

如果說呂昭儀和餘才人被抓是悄無聲息的, 那麼德妃卻絕非如此。

皇帝心中對這三人的罪行輕重、誰主誰次十分清楚, 抓呂昭儀時為了怕走漏風聲,打草驚蛇,是命司禮監悄悄行事, 一絲風聲也沒有透出來,到了餘才人時, 雖沒有刻意封鎖消息但也沒有大張旗鼓。

但德妃這次刑拘的負責人卻不是處理陰司事務的內廷衙門,而是派了禁衛光明正大的拘捕。

德妃不同於之前兩個人, 她是妃嬪中位分最高者, 又做了數年實際意義上的後宮之主, 這真是軒然大波,連朝堂中都為之悚然,更彆說與此關係密切的後廷了。.

妃子們紛紛惶恐,生怕是新上任的皇後在對著舊人發難,一出手針對的就是唯一的妃位,若真是這樣, 那她們不更是砧板上的魚肉了麼?

宋婕妤惶惶不安:“連德妃都能隨意擺弄,何況你我了。”

“我冷眼瞧著, 皇後娘娘倒不像是那樣的人。”戴嬪道:“就算真是有心為難人,也該過了這新婚這段日子, 站穩了腳跟才是,何必急於一時,惹人非議呢?”

德妃下獄,呂昭儀偏又在這時候病重, 剩下的地位最高的是韋修儀,她也正拿不準主意。

鄭嬪在一旁捏著帕子聽了好半天,還是忍不住細聲細語的插了一句話:“戴嬪姐姐說的不錯,皇後平時待人處事都很寬容,宮人們毛手毛腳犯了錯也從不苛責,反而會悉心安撫,咱們平時侍奉娘娘也很精心,又沒得陛下額外眷顧,她不會有意針對的。”

“你懂什麼,”韋修儀正煩躁,沒好氣道:“屋裡的花瓶看著礙眼都想換了呢,咱們與人家共事一夫,就是那些不礙事卻礙眼的花瓶兒……想摔碎那麼一個兩個的也沒準兒呢。”

幾個低位的妃嬪聽的臉都白了。

“哎呀不管了!”說著說著韋修儀就一拍桌子站起來:“我們在這裡又驚又懼的,還不如乾脆問個明白。”其他人勸說不及,眼睜睜的看著韋修儀坐上輦車,向立政殿出發。

她們麵麵相覷,最後在猶豫中還是跟了上去。

*

容辭這時候正在抱著太子教他在紙上畫畫。

平常這個時候圓圓應該在紫宸殿跟著師傅們讀書,但謝懷章感覺容辭這幾天像是不太舒服,便特意給兒子放了一個假讓他能空出時間來陪陪他母親。

可是容辭不知道是這些天......咳、休息的不太好還是怎麼的,一直打不起精神,大白天的抱著兒子都會犯困。

圓圓還太小,手指上的筋骨並沒有長全,因此還沒開始正式學習書法,握著筆的時候總有些吃力,好不容易照著母親畫的蘭花描了一朵歪歪扭扭的,抬起頭正要高興的討誇獎時,卻看見容辭的頭支著手臂,眼睛都半閉了起來。

“母後......母後!”

容辭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看見圓圓嘴巴都撅了起來,頓時有些愧疚:“圓圓,對不起,我不小心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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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拿起他畫的那一張看不出是什麼的畫,麵不改色的誇讚道:“ 我們圓圓畫的真好,這是蘭花對不對?畫的可真像!”

彆看旁人眼裡太子很不好伺候,但他在容辭跟前的時候多數都是個聽話又好哄的乖寶寶,現在就很輕易的被哄的高高興興了。

這時,斂青進來室內通報:“娘娘,韋修儀並戴嬪鄭嬪等求見。”

容辭想著有人來說說話提一下精神也好,就準了。

韋修儀幾個結伴踏進了立政殿的西側室,見到皇後正抱著太子坐在書案前畫畫,俱是一怔,隨即馬上行禮:“臣妾見過皇後娘娘,太子殿下。”

“起吧,”容辭抬起頭放下手中的筆,邊拿著巾帕給自己和兒子擦手,邊溫和的對幾個女人道:“怎麼想起來這個時候過來了?快來坐吧。”

其他人忙按照位分撿了椅子坐下。

容辭推了推圓圓:“太子,你應該做什麼?”

圓圓從容辭懷裡跳下來,拱手似模似樣的行了個禮:“諸位娘娘好。”

韋修儀等人張口結舌:“不、不用,殿下太客氣了......”

所以說太子和妃子之間的關係有些難說。按照天地君親師的禮法,皇太子身為儲君,一人之上萬人之下,除了帝後一體的正宮皇後,其餘的妃子就算是貴妃都隻是臣妾,可是按照人情,庶母也是母,長輩身邊的丫鬟都應該格外尊重,更彆說父親的側室了。

之前謝懷章是個男人,在這些事上難免粗心些,可是容辭見這些妃子並不是難相處的人,也不想讓兒子平白樹敵,他現在年幼還不打緊,等再長大些難免容易傳出什麼傲慢無禮的名聲來,到時候反而不美。

因此乾脆先是國禮後又人情,彼此尊重倒更和睦。

容辭重新將孩子摟在懷裡:“你們今日怎麼都一起過來了,是有什麼事麼?”

宋婕妤自己不敢說,用手頂了頂韋修儀的腰示意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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