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給德妃的打擊超乎想象,她一會兒悲憤難言,一會兒又哭又笑,整個人飛快的萎靡了下來。
容辭還嫌不夠,她朝鐵籠走了幾步,蹲下身子靠近德妃,低聲道:“我聽說你是郭氏不顧陛下反對,執意納進東宮的第一個側室,又對她格外尊崇,甚至連郭家留下來的人脈也掌握在在你手裡,還她的結果打抱不平,想來你確實是廢妃郭氏的心腹,暗地裡應該替她辦過不少事,但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是否知情呢?”
德妃即使在極度的悲憤之中,聽了這話也忍不住豎起耳朵,容辭便微微動了動嘴唇,用極低的聲音說了幾句話。
德妃原本半閉的雙眼驟然睜大,仰起頭不能相信的看著容辭:“不可能!你胡說!”
容辭站起身垂下眼瞼:“信不信全在你,但陛下麵上冷清,其實是個很重情義的人,若郭氏僅僅是不肯跟他一起共進退......哪怕是落井下石呢,他頂多也就是想對你們一般冷落她,卻也卻不會像現在這樣,對結發妻子下那樣狠的手。”
遍體的寒意讓德妃渾身打著擺子,麵色像白紙一般,容辭看在眼裡,即使再恨也不由得泛起了一絲絲同情,她低歎一聲,轉過身背對著德妃。
“你好自為之吧,若執意要將郭後的人保住,儘管咬緊牙關好了,本來也就沒幾個人,現在折了大半,無論如何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說完便向外走去,德妃猛的反應過來,在容辭身後用力的拍打著鐵欄,發瘋一樣大喊著:“我不相信......你說清楚!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那樣做!?”
容辭腳下一頓,最終也沒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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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朱見容辭出來,立即帶著人上前扶她,一行人一邊走她一邊道:“這承慶宮娘娘之前看著也挺老實穩重的一個人,怎麼不止心腸壞,還跟個瘋婆子似的。”
容辭從刑房出來之後胸口就一直有些堵,想吐又吐不出來,現在輕輕按著胸口道:“每個人都是複雜的,要真正了解一個人太難了,你不過與她見過幾麵而已,若真讓你摸透了才是怪事。”
彩月在一旁見容辭的麵色也不太好,連忙使眼色讓鎖朱先不要說話,又差人將鳳輦抬的近了一些,小心翼翼的扶著容辭上了輦車。
這裡離立政殿有段很是不近的距離,加上現在已經六月,天氣炎熱,容辭又因為和德妃見麵之後心情有些不暢,這一路坐在輦車上越來越不舒服,好不容易到了立政殿,她救迫不及待的下了輦車。
正巧謝懷章下朝過來,在門口撞見容辭,見她的神色便知她肯定有哪裡不適,急忙上前伸手扶住她:“阿顏,你怎麼樣?”
容辭的頭有些昏沉,她半靠著謝懷章搖了搖頭:“還好,可能是剛才曬的頭暈。
謝懷章想要責備她身邊的宮人,但又不敢耽誤,隻能先將她扶進殿內。
容辭剛坐下,誰知底下就有宮女端了數盤點心上來,其他的倒還好,但其中有一道鮭魚卷的腥氣聞到容辭的鼻子裡仿佛被放大了數倍似的,讓她那反胃的感覺一下子達到了頂點。
容辭推開謝懷章就忍不住乾嘔了幾下,卻什麼也沒吐出來,難受極了。
謝懷章堂堂天子,被嚇的手足無措,隻能一邊高聲傳召太醫,一邊輕拍容辭的脊背幫她順順氣:“阿顏,阿顏你怎麼樣了?”
容辭喘息著擺了擺手,示意不用。
謝懷章接過彩月捧來的茶盞,小心翼翼的喂了幾口給容辭:“好些了麼?”
容辭還是說不出話來,隻是點了點頭。
這時李嬤嬤聞訊趕來,也顧不得禮數,上前來將一顆酸梅子塞進容辭嘴裡。
容辭那種反胃的感覺稍稍緩解,邊嚼著梅子邊問:“這是哪裡來的?剛醃好的嗎?”
李嬤嬤點了點頭:“你這幾天胃口都不好,我就去醃了幾壇梅子,是開胃用的。”
謝懷章鬆了口氣,道:“嬤嬤費心了......朕已經派人去請了太醫,仔細看看阿顏這是怎麼了。”
李嬤嬤的神情有些微妙,她掐著指頭算了算日子,低聲道:“這時候,請太醫怕是診不出什麼來......”
說著就去探容辭的脈,過了有一會兒,她的眉頭就越挑越高:“呦,看來還真有必要請人來瞧瞧,我這半路出家的假把式,把脈的功夫到底不比人家術業有專攻。
謝懷章便以為容辭是生了什麼病,剛要緊張,就正與李嬤嬤望過來的飽含深意的眼神對上了。
那眼神既不焦急也不悲傷,反而是在揶揄中帶了掩不住的喜色。
謝懷章一愣,接著不可置信的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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