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權等人,原本對白纖雲寄以厚望。
卻沒想到,三天過去,一點回音都沒有。
白權心急如焚,便忍不住了,也不打電話,而是帶上妻子一起,親自上門到冷家來催促。
然而,他們沒想到,這次過來,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遇,在冷家彆墅外幾乎連進門也要通報才行。
通報的結果,卻是說白纖雲不在家。
“什麼規矩!就算我女兒不在家,我們作為少夫人的父母,你們也該把我們接進去好好招待!”
白纖雲的母親大聲抱怨道。
然而守門的保衛人員卻是不卑不亢地道:
“抱歉白太太,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了誰的命?
肯定是這冷家的三位主人之一。
如此,夫妻兩個便更加迫切地想要見白纖雲,問個明白。
兩人先後打了好幾次白纖雲的電話,卻都是正在通話中。
若說一次兩次是意外,白纖雲不可能好幾個小時一直在打電話。
坐在車裡,白權的臉色越發不好看了。
“夫人,我懷疑纖雲是把我們的電話拉黑了。”
他很清楚,自家夫人是什麼炮仗性子。
果不其然,白纖雲的母親頓時大怒:
“什麼?她竟然敢把我們的電話拉黑?什麼意思,難道眼看著家裡遭難就不管了?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叫那丫頭出來說個明白!”
於是,她就在門口大鬨起來,勢必要白纖雲出來相見為止。
冷皓辰家並不是遠在郊外的單獨園林彆墅,周圍還有其他鄰居,不時會有汽車從外麵的馬路通過。
到底是不想讓外人看笑話,她沒鬨多久,白纖雲就把他們請了進去。
白夫人一進門就大罵白纖雲,白權攔住了她,掛上虛偽的笑臉,對白纖雲道:
“纖雲啊,你彆怪你媽,實在是最近家裡的情況不好,她著急。我們這次來,就是想問問你,皓辰那邊辦事辦得怎麼樣了?”
這兩天白纖雲已經想得很清楚,以她目前的能力,沒有冷皓辰,她是挽救不了家中公司的。
冷皓辰跟她鬨到這個地步,就算她再死乞白賴,他也不會幫忙,不如省了這一步。
至於家裡的公司,反正父母以前也是決定將絕大部分家產留給她哥哥白飛星,破產了對她來說雖然有影響,卻也沒到無法承受的地步。
當然,她始終是要在冷皓辰麵前保持些形象的。
既然無法避免,便將自己塑造成被逼迫被欺負的弱者角色吧。於是她滿懷愧疚,弱弱地道:
“爸,皓辰他去問過銀行了,那兩家都不肯鬆口,他也沒辦法。”
“要不你讓皓辰幫咱家公司擔保?”白權提議,他顯然很明白解決辦法。
白纖雲為難道:“他的身份,不能隨便跟人擔保。”
“那借錢也行,隻要有辦法讓我們還上銀行的貸款就行。”
“對不起,爸媽,我沒辦法說服他。”白纖雲淚光盈盈地道。
“你有什麼用!”白夫人憤怒地推了她一把。
白纖雲的身體晃了晃,一副受傷的樣子:
“對不起爸媽,確實是我沒用。”
白權是千年狐狸,經此一遭,如何還不明白自家這個女兒的意圖,他微眯著眼睛,不經意道:
“或者你想讓我親自去見見女婿求他?但到時候會不會說出什麼不該讓他知道的事情,那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白纖雲心頭大怒,竟然還威脅她。
如果不是他在處理陸成的事情時不夠乾淨利落,她會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嗎?
她咬牙切齒壓低了聲音道:
“你想去說就去吧,反正他現在什麼都知道了。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不願意幫忙?”
見父母都成功地變了臉色,白纖雲心中升起一股報複的快|感。
“皓辰怎麼會知道?”
“陸成把證據給他了啊。”
白權臉色鐵青,該死的陸成,收了他那麼多錢竟然敢不守信用,還壞了他的大事!
這個仇,等他渡過這次危機,非報不可!
白纖雲見他很生氣,心知是火上澆油的好時機,於是用更低的聲音道:
“都怪你們在處理陸成的事情時犯了蠢,才把我害到現在這種田地。如果你們還要臉,以後就不要來找我了!”
她這話一出,白夫人頓時就氣得給了她一巴掌,大罵道:
“忘恩負義的死丫頭!我打死你!”
白纖雲便站著任她打,並且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大聲道:
“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會勉強皓辰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
白纖雲被怒極的白夫人打了好多下,卻都沒反抗。白權也沒有出手阻止,顯然正在氣頭上。
正在此時,樓上出現了一個高大的男人的身影,他冷聲喝道:
“夠了!”
樓下幾人循聲望去,正是麵沉如水的冷皓辰。
他大步走下樓來,對白家夫妻道:
“銀行抽貸的事我幫不了你們,請回吧。”
說著就吩咐傭人來把他們請出去。
白纖雲淚眼汪汪地看著冷皓辰,撲到了他懷裡,仿佛他是拯救自己的天神:
“皓辰,謝謝你幫我,不然我……”
冷皓厭惡地推開她,連看都不願意多看她一眼,哪怕她臉上是那麼明顯的巴掌印,連嘴角也有血跡,他都漠不關心。
“少自作多情,我隻是不想小暖的母親受人折辱。僅此而已。”
白纖雲受傷地站在原地,默默垂下頭,仿佛異常悲傷,心中卻頭一次對冷皓辰生出了怨恨。
說起來,她也並沒有犯什麼原則性錯誤,僅僅是騙了他一些事,他卻對她絕情自此。
她都委曲求全到了這種地步,他卻連最基本的關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