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哥哥,你快告訴他們,是你叫傭人請我來畫室的,不是我自己來的!”
周銘澤有些疑惑:“我
讓你來畫室?”
他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
這間畫室裡的畫,其實他並不想讓她現在就看到,因為怕她會多想,被嚇走。
“對!剛才有個傭人來傳話,說是你讓我來畫室,要給我一個驚喜。但我沒想到,是這樣的驚喜!現在他們都覺得是我毀了那些畫,但我真的沒有!我怎麼可能把那些畫像劃成那樣!”陸瑤急急地解釋道。
周銘澤走到畫室門口,往裡看了一眼,眉頭頓時擰成了溝壑。
他多年來畫的瑤瑤的畫像,竟然全都被人毀了。
管家見狀,有些戰戰兢兢。他深知周銘澤對這些畫的看重,如今畫全部被人損毀,還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驚濤駭浪。
他趕緊言明事實撇清責任:
“先生,我們平時都嚴格遵守您的禁令,大家都知道這間畫室不能進,更彆提有人敢毀壞您的畫作了。除了陸小姐,沒有任何人進過這間屋子。她在這間屋子裡待了很久,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
陸瑤見那管家言辭之間還在懷疑自己,更生氣了,大聲辯解道:“不是我自己想待很久的,門鎖被鎖住了,我出不去!”
說著,她轉頭去看周銘澤的表情,心想他要是不相信自己,她扭頭就走,以後再也不來了。
這一看,發現他竟然看著滿屋子的畫板,表情很陰沉。
“澤哥哥,你相信不是我做的嗎?”
周銘澤回過神來,見她委屈極了的樣子,便意識到她誤會了什麼,趕緊將表情柔和下來:
“我當然相信你。”
管家聞言,大感不妙。
如果不是陸瑤,那就隻能是彆墅裡的其他人,便意味著他監管不力了。但明明就是陸瑤最有嫌疑,這責任必須給理清楚了。
“先生,我平時對傭人們都三令五申,不準他們進入這間畫室,他們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絕對不會亂闖,確實隻有陸小姐進去過。”
周銘澤雙眸微眯。
難道他最近的表現,還不夠讓他們覺察出瑤瑤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嗎?竟然當著他的麵,就說起了懷疑她的話來了!
“這件事我會讓人調查清楚。但你們都給我聽清楚了,她陸瑤,等同於我,同樣是你們的主人。她可以進入這座園子裡的每一個房間,有隨意處置每一樣東西的權力。從今以後,我不希望任何人對她不敬!”
管家被這話裡的意思,驚得冷汗涔涔。
許多平常富商家,對妻子也沒這麼放心的,他竟然說陸瑤可以隨意處置任何東西!先生的意思,就差明著說陸小姐是這座宅子的女主人了。
而他,剛剛竟然那樣對待這位未來的女主人!
“陸小姐,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對,我眼瞎心盲,不該懷疑您!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他慌張地向陸瑤道歉。
陸瑤也沒想到,周銘澤竟然會當眾說出這種話來。
她很開心他如此相信和維護她。
這件事裡最重要的便是周銘澤的態度,他都這樣說了,她自然也不再生氣了。
“沒關係,你也是職責所在。”
周銘澤吩咐叫人來進行指紋采樣,和彆墅裡的其他人進行指紋對比,然後就帶著陸瑤去樓上等待結果。
陸瑤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把整個過程都給他說清楚:
“澤哥哥,那些畫真的不是我劃爛的,我是接到你家傭人的傳話才去畫室的,掀開畫布就看到那些畫被劃壞了,因為不敢相信你所謂的驚喜是給我看這樣的畫,我才掀了其他的畫板,然後就發現所有的畫都是那樣!”
“對不起瑤瑤,讓你受委屈了。”周銘澤歉意又心疼地道,“我向你保證,以後絕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
他知道,整件事很不對勁。
莫名有人借他的命令來給陸瑤傳話,把她引到畫室,又把她鎖在裡麵,甚至還把毀壞畫作的罪名栽贓給她。
在他的家裡,竟然還有人敢這樣設計陷害她!
他一定要把這些其心可誅的人揪出來。
他的態度讓陸瑤完全安心了,那畫不是他劃壞的,他也相信不是她。
所有委屈和驚恐都隨著這個結論消散,她開始有心思考慮其他事情。
她剛才隻顧著震驚那些畫被劃成那樣慘不忍睹的樣子,後來又因為被冤枉牽住了全部心神。
但如今想來,這些畫都是周銘澤畫的啊。整個屋子全都是她前世的畫像!這是不是有點不合理?
“澤哥哥,你有幾個畫室啊?”她旁敲側擊問道。
即使遲鈍如她,也難免會把這樣的事情和曖昧感情聯係起來。
可是真的會嗎?那些畫作當中好幾副都明顯是有些年頭的紙張了,這說明是很久以前畫的,至少遠在他們相認之前。
然而前世她完全看不出他對自己有不一樣的感情。他平時對她的態度,就跟打發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
“就這一個。怎麼了?”周銘澤對她天馬行空的問題有些不明所以。
“剛才那些應該不是你全部的畫吧?”問這話的時候,陸瑤試圖悄悄觀察他的表情。
但她這自以為隱蔽的觀察,哪裡躲得過周銘澤的眼睛。
他立刻明白了她這樣問的意圖。
“如果我說是呢?”他反問道,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不想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微表情。
陸瑤雙目微撐,顯然是吃驚極了。
然而過了一會兒,她咬咬唇,逃避似的轉過頭,不敢和他對視。
“你為什麼要畫那麼多以我為主角的畫?”
她低聲問道。
周銘澤清楚地看到,她耳根紅紅的,側臉也染上了一抹粉霞。
他幾乎從來沒看到過她有過如此小女兒情態的反應。
哪怕前世她總是口口聲聲說喜歡他,經常黏在他身邊,給他諸多關心,她麵對他也從來沒有過害羞的表情。
所以他總是會擔心,她年紀那麼小,又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呆樣,真的懂什麼叫喜歡嗎?會不會那僅僅是一種年少無知的錯覺,得手就消失?
但她現在的表情,卻給了他一些信心。
她會臉紅,是不是就意味著,已經不是把他當做哥哥,而是當做一個異性?
“為什麼嗎?”
“因為我不想忘記你的樣子,因為我想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尋找生存下去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