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季維身上的熱氣躥到頭頂,燒得他手足無措,慌忙轉身進了客房。
他走到門邊時,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好像不太禮貌,他隻好轉身回去,把陸慎行推進了主臥,聲音很低地說道:“等你腿好了。”
男人慢悠悠地回了句:“嗯,等我腿好了。”
明明陸慎行的嗓音淡漠,不帶任何情緒,可聽起來總有種隱隱約約的禁欲感。
季維推著陸慎行,看不見男人的表情,但他知道自己的臉現在肯定燙得要命,就連一呼一吸之間都撲灑著灼熱的氣息。
幸好前麵沒有鏡子。
季維低著頭想到。
不然讓陸慎行看到他這樣子,一定覺得很奇怪吧。
他推著陸慎行進了臥室後,抱著枕頭和睡衣準備去客房,還沒走出幾步,男人半坐在床上,叫住了他:“去哪兒?”
季維腳步一僵。
他抱緊手中的枕頭,鼓起勇氣開口:“明天不是要拍節目了嗎,感冒了怕傳染你,還是分開睡比較好。”
也不算借口。
他真的怕傳染他愛豆。
應該會理解的吧。
他放下腳步,手落在了門柄上,正打算推開,聽到男人平靜地反問道:“親都親了,還怕什麼傳染。”
“過來幫我複健一下。”
季維疑惑地轉身,不禁問:“不用器械也可以複健嗎?”
“鍛煉腰腹力量。”
陸慎行神色自若。
“當然可以。”
季維走到床邊:“我要怎麼做。”
“扶好我。”
男人回道。
“好。”
季維上了床,看到陸慎行調整姿勢,雙腿曲起,才反應過來他想做仰臥起坐。
在床上進行訓練力度會小很多,可以達到一定的鍛煉效果,也不至於強度太大影響康複。
季維跪坐著扶住他的腿,不敢太用力。
陸慎行的腰腹力量驚人,一分鐘麵不改色地做了四十個,還是在他腿沒完全康複的情況下。
季維不禁感歎人和人的差距,他體力就不太好,一分鐘隻能做二十個。
第一組進行完,開始第二組。
季維低頭用秒表計時,再次抬頭時,陸慎行正好坐起來,本該躺下,可他的身體突然靠前。
緊接著——
季維的唇上落下一片溫熱,他睜大眼睛,瞳孔裡泛出陸慎行的影子,他扶住男人腿的手一鬆,可男人察覺到他的動作,語氣如常地說了句:“繼續。”
應該隻是不小心吧。
季維隻怔了一小會兒,壓下心底的羞澀,又扶好了陸慎行的腿。
可下一次——
陸慎行坐起來的時候,還是吻了他一下,雖然隻是淺嘗輒止,但吻了快上百次,季維扶住陸慎行的手都在隱隱發顫,臉上的溫度一直沒褪去。
終於等到結束,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準備下床,可還沒接觸到地麵,就被陸慎行拉回了床上,壓在身下,男人低低地說道:“下一個複健項目。”
事態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超出了控製。
季維襯衣的扣子被解至第三粒,白皙的肌膚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紅痕,足以見吻得有多用力,他忍不住問:“這也是複健嗎?”
男人吻他脖頸的動作一頓,慢條斯理地抬頭說道:“醫生說,保持愉悅的心情也是複健的一部分。”
愉悅的心情……
季維的臉更紅了。
接著,陸慎行又開始吻他。
季維被吻到難以呼吸,由於缺氧大腦幾乎一片空白,再加上男人身體硬邦邦的,像有東西硌著他,讓他心裡發慌,更難思考了。
男人忽然開口問:“你上次說的蛋糕是誰送你的?”
“梁恒。”
他下意識答道。
為什麼會問他這個問題?
季維正想思考,可陸慎行不給他這個機會,吻得更熱烈了,他隻能被動承受,感覺自己是擱淺的一尾魚,任男人擺布,像是下一秒就會被拆吞入腹。
*
季維上午醒來時,渾身上下特彆酸,他隻能又換了一件襯衫,因為《故宮小店》和央視合作播出,為了不影響收視,直播的時間改到了周一。
他們可以中午再出發,到聖倫斯睡一覺後,第二天開始正式直播。
時間充裕了不少。
意味著他們可以好好吃個午飯了。
黃伯一大早就在廚房忙活,因為季維感冒的原因,他做的大部分都是清淡的粵菜,還熬了一鍋黑豆鯉魚湯。
三個人坐在桌上。
季維夾起一塊兒蒸蝦球,忽然陸慎行拿起木勺舀了一碗湯,遞到他麵前,溫和地說道:“多補補。”
這話其實沒什麼。
可季維忍不住多想,想著想著就臉紅了,看得一旁的黃伯憂心忡忡:“這感冒還沒好呢。”
“快好了。”
季維迅速低下頭。
黃伯不信:“臉紅成這樣,怎麼能好。”
吃完飯,在他和陸慎行正要出門的時候,黃伯抱了一大袋吃的給他:“生病了多吃肉多喝酒,睡一覺醒來就沒事兒了。”
季維打開袋子一看。
全是手工做的肉乾。
有五香味,有麻辣味還有泡椒味……口味可謂豐富多樣,他向黃伯真誠地說道:“謝謝。”
“這是我該做的。”
黃伯的話還沒說完,他標誌性地一拍腦袋,季維知道他肯定有東西又忘了。
果不其然,黃伯轉身進了廚房,又拿出一小袋奶黃包:“剛做好熱騰騰的,待會兒在車上吃。”
陸慎行坐在輪椅上,無奈地說道:“我不喜歡吃。”
“萬一維維喜歡呢。”
黃伯自然地說道。
他執意要給季維,季維隻好收了,和他說了聲謝謝,黃伯才念念不舍地朝他們揮了揮手。
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季維忍不住說道:“黃伯和你感情很好。”
沉默了一陣。
“小時候我以為他是我爸爸。”陸慎行平淡地說道,“可惜不是。”
“他的子女呢?”
自從黃伯到了家裡,他們的生活水平直線提高,可從沒聽過黃伯說他的家人。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