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何昱一大群人,看著被打上了全麻的曹偉,像是陷入了沉睡一樣,默默的站在手術室前,看著曹偉被推進的手術室。
“席醫生,不管結果如何,您儘力就好。”
何昱頂著一個熊貓眼,看著席芳一臉真誠的開口。
“我會拚儘全力。”
席芳鄭重的點點頭,她看了一眼何昱身後一大群人,看了一眼一個明星在場,她蠻喜歡的可歌手寒虹。
更是看了一眼外麵,在醫院的空地上,正站著不少人穿著樸素的中年人,男女都有,此時正雙手合十,仿佛在祈禱著什麼。
她的內心是真的受到了觸動,也明白曹偉在教育這一塊多麼的深入人心,因為這些家長在知道了曹偉的情況之後,不遠千裡,從甘省站了二十小時過來,這一份心,足夠說明曹偉在這些人心中的地位。
韓芸與周訶也是沉默了,看著仿佛熟睡了一樣的曹偉,兩人看著曹偉的蒼白麵容,再也沒有一絲麵目可憎,反而充滿著敬意。
‘招收成員。’
何昱看著席芳轉身,在腦海中,也是下達了一個命令,他昨天一宿隻是稍微的眯了一下,其它時候,全在思考著自己能做些什麼。
終於讓他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研究效率加成。
研究效率可以對學習與研究加成,他就換了一個思維,自己是不是可以對席芳先招收成員,進行研究效率加成,至於管用不管用,他也沒譜。
畢竟這是手術,而不是研究或學習。
隻是把死馬當成了活馬醫。
席芳進入了手術室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癌症絕大多數都是以化療為主。
“三處壓迫...”
可是一旦出現了影響身體機能的壓迫現象,那就必須要手術。
而曹偉的情況,遠遠比普通的擴散更加的複雜,因為涉及到了三處壓迫,這手術的難度遠遠大過任何一台手術。
此時,席芳感覺自己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自己的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明,緊了緊自己的手術刀。
不過,她隻以為是看著曹偉的改變,看著小孩那些純真期盼著曹偉安全歸來的眼神,手術室外麵,那靜靜站著讓自己儘力就好的何昱。
還有在醫院空地上,不遠千裡過來祈禱的家長。
這一台手術,她真的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這是一個自己給自己的壓力,這麼一個人,她不希望就這麼沒了。
“燈光調一下角度,太直了。”
席芳輕輕的呼了一口氣,看著一切準備就緒,努力的平息靜氣,放空了一下自己。
而主動申請參與這一台手術的韓芸與周訶,麵色也是凝重,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努力的調整狀態投入了工作。
隨著手術的開始,整個手術室裡除了一些專業術語,還有著器具輕拿輕放,及呼吸的聲音,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其它聲音。
三十分鐘。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三個小時。
手術一切有條不緒。
席芳高強度的注意力集中,讓她的額頭上出現了一絲細汗,旁邊醫助立刻擦拭了一下,繼續進行。
不過,在五個小時之後,隨著一個監測數據的醫生開口之後,瞬間讓席芳麵色更加的凝重。
“心電圖低平,腦電波出現異常,血壓持續降低。”
這話一出,不隻是席芳麵色凝重,韓芸與周訶的麵色很沉重。
心電圖低平,雖然說危險,但不代表著什麼。
可是結合著腦電波出現異常,血壓持續降低,那就意味著一個可能,臨近死亡。
而席芳反應也是很快,第一時間拿起了旁邊的一個小手電筒,另外一隻手撐開了曹偉的上下眼皮。
小手電的燈光,照射著曹偉的眼睛,席芳看著曹偉的瞳孔,麵色瞬間更加凝重了起來。
“起搏器,快。”
席芳聲音很急促,因為瞳孔已經有著潰散的前奏。
瞳孔潰散,結合著檢測的數據,這就是公認的判斷死亡的標準。
而旁邊負責助手,立刻拿起了起搏器,按壓在曹偉的胸口,熟練的操作了起來,可是這樣的操作,並沒有讓數據產生快速性的變化。
這讓席芳麵色更加的焦急,甚至她已經感覺這一台手術要失敗了。
因為利用著起搏器依然沒有改善的話,死亡近乎是可以預見,甚至按她的經驗來看,隻能期盼著有奇跡發生。
韓芸與周訶也是沉默了,淚水從眼框脫框而出,落在口罩上。
而手術室的其它人沉默了。
“挺住,你可是要成為陽光,活在人間。”
席芳手持著手術刀,看著曹偉的情況,又看了看數據,麵色沉重。
而隨著這一句話,席芳突然發現了異常,看著被打了全麻的曹偉,嘴唇居然有些離奇的動了起來,發出了一些類似而非的聲音。
“好轉了,好轉了..”負責監控數據的醫護,突然看到了原本慢慢變平的儀器上,慢慢出現了起伏不斷的波動,頓時有些激動的喊了出來。
席芳有些懂了曹偉全麻之下,發出的離奇聲響,那就是一個信念為了成為陽光,祈禱活在人間的信念。
雖然她有一種控製不住落淚的衝動,但是麵對著曹偉奇跡一般的回過來,她不能辜負曹偉的那強大的信念,知道這不是遲疑的時候,
因為她很清楚,唯有把眼前手術台上的人救下來,才能讓眼前的人活在人間,完成‘陽光’的執念。
韓芸與周訶淚流不止,卻沒有擦拭,而是再一次投入到了緊張的手術中。
麵對著曹偉奇跡的挺了過來,那喃喃自語的樣子,她們作為重症護士,也是經曆了不少的手術,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奇跡,這樣的信念。
現在她們隻能儘自己全力,然後祈禱著曹偉活下來,讓這個男人的夢想與執念得以繼續。
曹偉的奇跡複蘇,讓手術室沉重的氣氛下,再一次緊張各司其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