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麵有很多人上了題本,說的也都是這件事情。不過影響比較大的是趙用賢,他也上了題本。”
張居正手一顫,眼睛一眯。
前麵的消息沒有讓張居正有任何的動容,但是這個消息讓張居正有些遲疑。
張敬修都能夠感覺到父親真的生氣了。
對於趙用賢、吳中行這些人,父親一直都很看好。
他們不但是父親的學生,而且還在翰林院任職,將來培養一下肯定都能做接班人。就像當年高拱培養了張四維、徐階培養了父親一樣。
可是這些人現在背叛了父親,瘋狂地上題本攻擊題本。
遊七在一邊連忙說道:“陛下已經下了旨意,將趙用賢下了錦衣衛大牢。街上傳言的事情,陛下讓錦衣衛徹查,找到是誰在背後散播謠言;凡是傳播謠言的人,全部抓起來。”
說完,遊七退到了一邊。
他希望這樣的消息能讓自家老爺高興一些,畢竟這是難得的好消息了。
張敬修在旁邊卻有些擔心,看著父親遲疑著說道:“父親,是不是上疏辯解一番?”
“不必如此。”張居正擺了擺手說道:“吏部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嗎?”
“沒有。”遊七搖了搖頭。
張居正的臉瞬間就黑了。
這是他最難以接受的。當初他力挺張瀚,讓他做了吏部尚書,這幾年張瀚做得很好,一直跟在他身後,確確實實的支持了他。
張居正一直以為張瀚跟自己是同道中人。
可是現在看來,卻不是。張瀚跟自己不是同道中人。
張居正不禁想起了王安石,想來當年的他也應是如此。
張居正不禁想起了那句話,“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現在的事情變得很尷尬了。吏部如果不留自己的話,這件事情就名不正言不順。
張居正望向了皇宮的方向,眼中帶著期盼。
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皇宮大內。
朱翊鈞沒管外頭亂七八糟的事,正在演武場裡訓練,玩得不亦樂乎。
他麵前是一根木柱子,手中把玩著一把戚家刀,正在練拔刀。
朱翊鈞手中握著這把戚家刀可不是普通的產品,而是正兒八經的係統定製。
這把戚家刀輕輕揮動之間,寒光大盛。
朱翊鈞全神貫注的盯著眼前的柱子,平穩了一下呼吸,猛地拔出了腰間的刀,瞬間切在了木柱上。
刀身直接沒入柱子,嵌在了中間,沒能將柱子一刀砍斷。
朱翊鈞無奈地搖了搖頭。
還是不行,太差勁了。
刀是好刀,人不行。
回手將刀收了起來,朱翊鈞看了一眼陳矩,緩緩地問道:“譚綸到了嗎?”
“回陛下,譚大人已經等在外麵了。”陳矩笑著接過皇帝的刀。
韓六娘走到朱翊鈞的麵前,輕輕地替他擦汗。
自從病好了以後,韓六娘就留在了朱翊鈞的身邊,地位瞬間就提升了很多,成為了皇帝身邊的大宮女。
“讓譚愛卿進來吧。”朱翊鈞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