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綸走出了內閣值班房,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今天他這趟過來,除了俞大猷的事情,更多的是試探張居正。結果正如他所料,皇宮裡麵出了變故。
皇宮裡麵除了馮保死了以外,沒有其他的大事情發生。那麼能讓張居正如此的也就剩一件事了,或者說一個人——陛下。
陛下成年了,這是繞不過去的坎。
原本譚綸沒想到在這件事情上做什麼打算,不過這次要找俞大猷談一談了,希望這個老家夥上了年紀之後好說話一些。如果俞大猷不行的話,就要找劉顯了。
比起俞大猷,劉顯還是好說話一些的。
譚綸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這叫什麼事?
自己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事?
紫禁城,西苑演武場。
朱翊鈞放下手中的刀,任由王皇後給自己擦臉。
朱翊鈞微笑著一把攬過王皇後的腰。
“鈞郎!”王皇後嬌嗔道:“他們都看著呢!”
“誰?”朱翊鈞裝傻充愣般地搖搖頭,四下看了看說道:“這有人嗎?誰看著呢?”
周圍的太監宮女一個個低著頭,像木頭樁子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誰也不傻,這個時候當木頭比當人好。
“你看,沒人吧?”朱翊鈞笑著說道。
王皇後白了一眼朱翊鈞,嬌嗔著拍了他一下,隨後說道:“鈞郎真是的,嚇唬他們做什麼呀?”
朱翊鈞頓時就笑了,笑得很開心。
朱翊鈞拉著王皇後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溫潤的茶水,這才說道:“昨天你的父兄進宮了,怎麼樣?沒和你抱怨什麼吧?”
“他們怎麼敢?”王皇後笑著說道:“現在他們是皇親國戚了,妾身告訴他們不要亂說話,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鈞郎賞了那麼多東西、錢財,足夠他們安穩富裕的生活了。”
朱翊鈞看了一眼王皇後,見她麵帶滿意的笑容不似作偽,心裡麵有些無奈。
天生的演員。
自己也看不出來她是演的,還真的就這樣想的。
不過,朱翊鈞覺得應該是演的。
皇後的爹隻封了一個錦衣衛指揮使,連個爵位都沒有,放誰心裡麵都會有點想法。換成自己也一樣。
沒有同等的待遇,隻能讓人覺得皇帝對皇後不重視。皇後家的人說點什麼做點什麼,也能理解。
不過朱翊鈞可不打算做點什麼,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點,正好利用一下。隻不過不是現在。
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朱翊鈞沒答話。
既然皇後這麼說,那自己就當成是真的好了。
反正這是一個伏筆,現在還不到揭曉的時候,不能捅破了。
王皇後看著朱翊鈞老神在在的樣子,想張嘴說點什麼,又覺得不合適,最後隻能輕哼了一聲,閉上嘴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