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兩個太監跟著,還好辦一點。可是現在陛下還讓東廠出人……
雖然陛下不說,東廠也會出來幫忙,畢竟張誠是張宏的乾兒子。
陛下說了,就等於給了執法權東廠能光明正大的鬨騰;沒說,東廠隻能私底下折騰。
這事可不好辦……
不過劉守有是錦衣衛,可不敢質疑陛下的決定。他向前走了一步,躬身道:“臣等定然不會辜負陛下的期望!”
“好!好!”朱翊鈞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有了你們的努力,上天一定會感動的。等到太後病好了以後,朕為你們慶功!”
劉守有心中又是一沉,哭的心都有了。
原本這件事情就不好辦,陛下還弄來了兩個人跟自己競爭,也可以說是監視。陛下還讓東廠那邊的人插手,這就已經讓人夠頭疼的了。
現在還加碼,太後病好了就是我們的功勞。
可問題是太後的病要是不好呢?那是不是就是我們的過失?
辦法沒問題,是我們執行不到位。這個鍋扣下來,背不動啊。
劉守有心裡麵暗自想著張閣老。
張閣老走的第三天,想他。
“行了。各自去辦吧。”朱翊鈞點了點頭。
“是,陛下。”幾個人躬身答應了一聲,一起向外走了出去。
走出門口,張誠看了一眼劉守有兩人,躬身說道:“劉大人、陳公公,我那邊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就先告辭了。”
說完,張誠便笑著走了。
陳矩和劉守有的臉色都是一變。
他們沒想到,張誠這才剛出來,就不打算和他們合作了。
雖然沒有翻臉的意思,可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我們各乾各的。
這是徹徹底底的不和兩人一起玩了。
劉守有歎了一口氣,事情比自己想象的更嚴重。
他不禁轉頭看向陳矩,希望這位皇帝身邊的人能給自己一些建議,或者幫自己撐腰。
陳矩也不傻,向後退了一步躬身道:“劉大人,您掌管著錦衣衛,想來這不是什麼難事。劉大人儘管放心,咱家絕對不會對你的事情指手畫腳。這一次咱家就是跟著,絕不插嘴。”
你大爺!
劉守有在心裡麵破口大罵。
他又不傻,當然看得出來陳矩要乾嘛。
這是要退了。
陳矩也有自個兒的考量:張誠要動用東廠的人,自己怎麼辦?自己又沒人,索性自己就不辦了。
不做不錯,做多錯多。自己現在什麼都不做,誰也挑不出錯。立功不著急,暫時不犯錯就最重要,何況還有劉守有,自己怕什麼?
我就不信了,他劉守有心甘情願讓張誠壓一頭?他要心甘情願的被張誠壓一頭,自己被張誠壓一次又怎麼樣?
劉守有無奈了,宮裡麵的太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心了?
他心裡麵暗罵,臉上卻不能露出絲毫的厭煩,向前走了一步,笑著說道:“公公,您看看,這就見外了不是?”
“陛下讓咱們一起,那咱們就商量著來。公公有什麼,但說無妨。隻要公公說了,我一定照辦。不管公公說抓誰,我都沒有二話。公公一句話,我上刀山下火海都給您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