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給你機會,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
“你盯著他們就行了。”朱翊鈞笑著說道:“劉守有愛怎麼辦就怎麼辦,你不要參與,隨著去吧。”
“是,陛下,奴婢明白。”陳矩連忙答應道。
正在這個時候,張宏臉色凝重的從外麵跑了進來,手裡麵捧著一份奏疏,徑直來到朱翊鈞的麵前。
看來這份奏疏不簡單。
“陛下,高拱高閣老上了一份奏疏。”張宏語氣急切的說道。
朱翊鈞伸手把奏疏拿了過來,翻看了一遍,麵色也凝重了起來。
這就是高拱的那一封請求進京的奏疏,理由自然就是進京看病,姿態很是懇切。
朱翊鈞看了一眼張宏,麵色有些凝重,伸手敲打著桌麵,隨後說道:“陳矩,你去了新鄭,高愛卿的身體怎麼樣?”
“回陛下,高閣老的身體並不是很好。”陳矩麵色有些凝重的說道:“高閣老身體一直有恙,隻是時好時壞。上一次禮部也是這麼給的奏疏,高閣老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起複為官已經是不可能了。”
朱翊鈞聽了這話之後,緩緩的點頭,歎了一口氣,把奏疏放下說道:“那看來,這份奏疏裡麵說的是真的了。”
“雖然高閣老當年有擅權之舉,可他畢竟是先帝的老師,輔佐先帝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想到現在落得這樣的下場。”
說到這裡,朱翊鈞還露出了一副唏噓的表情。
陳矩在一邊點頭附和道:“陛下仁慈。”
張宏站在下麵,臉色沒變,心裡麵卻是翻江倒海。
他總覺得這件事情似乎有哪些不對勁的地方,心裡清楚高拱生病這個結論是假的。
當初皇帝跟太後說得清楚,隻要派人過去看一番,不管高拱身體如何,回來都說他有病,他已經不堪大用了。
難道說,高拱真的有病了?
不應該啊!這應該是個假結論。怎麼現在又突然有病了,而且還要進京?
這裡麵有陰謀!
現在張閣老不在京城,太後病重,張宏不禁有些遲疑,想找個人商量都沒有。
“陛下是想讓高閣老進京?”張宏跪在地上說道。
朱翊鈞看了他一眼,可不想和張宏說什麼。
一個老太監,跟他犯不著費口舌。何況這個老家夥頑固的很,跟他說話就是浪費時間。
自己可是盛世仁君,這種事情自己怎麼能獨斷專行呢?
朱翊鈞搖了搖頭說道:“這麼大的事情,朕也沒有想好。從情誼和對老臣的恩遇來說,他隻是想進京看病,朕應該恩準。”
“可是京城風波不斷,張先生又不在,朕一時也沒了分寸。”想了想之後,朱翊鈞說道:“這樣吧,讓內閣大學士和六部尚書來一趟,朕和他們商量商量,聽聽他們怎麼說。”
聽到朱翊鈞這麼說,張宏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陛下能夠兼聽則明,真的讓人鬆一口氣。
他現在真怕陛下一心軟就讓高拱回來,那事情麻煩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