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咬了咬牙就同意了,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他們查了一個最大的賭坊,當時就想到背後的人物很大。隻是沒想到是武清伯家的生意。
可,是武清伯家的又能怎麼樣?
武清伯家就能夠開賭場、開青樓、放高利貸、販賣人口嗎?
即便我查了又怎麼樣?
你們敢承認嗎?
可武清伯家比自己想的更不要臉、更沒有底線。
他竟然敢承認,還敢跑到宮裡來找麻煩,簡直就是不要臉,還不要命!
遇上這樣的二愣子,能怎麼辦呢?
張誠心裡麵也很無奈,武清伯家就是這麼猖狂、這麼肆無忌憚。
到了這個時候,難點就擺在這裡了。自己該怎麼辦?
如果說不知道,可以把這件事情解釋成一個誤會。到時候有人出麵斡旋,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現在有另外一個問題,陛下是怎麼想的?
張誠遲疑了片刻,咬了咬牙趴在地上磕頭道:“回陛下,奴婢不知道。奴婢也沒去查,因為奴婢覺得沒必要知道,無論背後是誰都沒有關係。”
在陛下麵前不能說謊。
張誠突然想起了這句話。
這是宮裡麵做奴婢留下來的鐵律,當年是哪位公公說的,張誠已經不記得了,但是他突然間就想起了這句話。
無論做的是好事、壞事,隻要對陛下忠心,哪怕犯了錯,也一定要實話實說,不能有任何的隱瞞。
隱瞞才是最大的不忠心。
朱翊鈞拍了拍張誠的肩膀說道:“說說,為什麼這麼乾?”
“陛下讓奴婢去查,奴婢就去查。奴隸查出來了,他們在京城裡麵販賣人口、放高利貸,做的不但多,而且影響非常惡劣。奴婢就讓人去抄了。奴婢不管背後是誰,隻要陛下讓奴婢做,奴婢就做。”
朱翊鈞點了點頭,隨後輕歎了一口氣說道:“站起來。既然人已經找上來了,那你就出去把人接進來。朕看看他怎麼說。”
“是,陛下。”張誠從地上爬了起來,這個時候才鬆了一口氣。
剛走出門口,他就能夠感覺到渾身上下全都濕透了,冷風一吹直接打了一個冷戰。
剛剛那一刻,真的是嚇得全身是汗,心都快跳出來了。
回頭看了一眼宮殿,又看了一眼外麵等著的李文貴,張誠抬頭看了看天,突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看到張誠的一瞬間,李文貴的眼睛就眯了起來。
“李大人,”張誠對著李文貴拱了拱手,笑著說道:“陛下叫你進去,跟著咱家來吧。”
說完,張誠轉身就向裡麵走了進去。
李文貴咬了咬牙,直接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宮殿。
張誠側著身子站到了平時站的位置上。
李文貴趴在地上磕頭,大聲說道:“臣參見陛下。陛下要為臣家做主啊!”
一邊說著,李文貴一邊哭了起來,眼淚鼻涕劈裡啪啦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