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張居正要倒的話,張四維甚至都考慮過和張誠聯手。當年高拱和孟衝聯手、張居正和馮保聯手,沒道理自己不能和張誠聯手。
至於張居正的那些理想,自己可沒有。這一次把情況說得很嚴重,更多的就是想看熱鬨。
如果張居正和張誠打了一個熱鬨,那麼自己或許可以伸把手。就像當年張居正趕走了自己的老師高拱一樣,沒道理自己不能把他趕走。
隻不過這些想法在現在這個時候隻能埋在心裡,一絲一毫都不能透露出去。
“等我明天進宮見過陛下之後,再商議吧。”沉吟了片刻,張居正看著兩人說道:“總要看看陛下是怎麼想的。”
兩人一頭,都沒有再說什麼。
已經沒有再說什麼的必要了,張四維和申時行對這件事情的前程都不太看好。
陛下畢竟已經成年了,他真的想親政了。如果沒有這個想法的話,陛下就不會做這些事情,那些太監也沒有辦法鼓動陛下。
何況作為皇帝,誰真的想做傀儡呢?
想到這些,他們都覺得張居正前途堪憂。不過這個時候不靠他,能靠誰呢?
外麵的那些人不也一樣嗎?把張居正捧得高高的,天塌了不是有高個子頂著嗎?
沒有高個子那就捧出一個高個子,
如果摔下來的話,那也是張居正先摔。
這些事情,張居正當然心裡麵也很清楚。這些小心思想讓他上當,基本不可能。
隻不過士有所為,有所不為,有些事情必須要有人去做。
馬車很快回到了張居正的家裡,所有人也各自散去了。
紫禁城,西苑。
朱翊鈞看著回來的張誠,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似乎沒有什麼傷害。
看來張居正沒有抽他。
朱翊鈞心裡不禁有一絲失望。
這位老師怎麼就不能衝動一下呢?你乾一點衝動的事,我好有個把柄啊!
看著張誠,朱翊鈞笑著問道:“情況如何?”
“回陛下,情況熱鬨極了。”張誠連忙笑著回答道:“那當然是人山人海,京城裡麵的人都像過節了一樣,到處都是人。大臣和學子全都彙集了起來,一群人都在迎接張閣老。”
“奴婢這麼大,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麵。當時眾人一起參拜張閣老,那聲勢真的是太浩大了!”張誠一臉震驚的說道,似乎還沒有從震撼之中回過神來。
朱翊鈞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緩緩地收回了目光。
演技還行,比流量小生強一點。
話裡麵的意思,朱翊鈞已經聽出來了,擺明了就是在給張居正上眼藥。
不過朱翊鈞也不太在意,這事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明天張居正進宮,這場戲可以好好的唱一下。
師徒二人這麼久沒見了,不知道自己的老師會給自己什麼樣的驚喜?
想到這些,朱翊鈞還真的有些期待,站起身子,心情大好,直接說道:“娘子,走了。為夫去釣魚,今天晚上要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