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真相並不重要,一口咬死了你就是栽贓陷害,所有人都是栽贓陷害,把事情鬨起來,鬨到京城去。
孔家的地位不可動搖,衍聖公的爵位說明一切。隻要朝廷還需要衍聖公的存在、需要孔家,那麼這件事情隻要鬨大了,朝廷就隻會壓海瑞,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在這樣的情況下,事情鬨大了才是唯一的出路。
但是鬨可以,也不要誰都來鬨。孔尚德可以鬨,孔尚賢不行。
孔尚賢不但不能鬨,而且還要低調。
其實在趙賢看來,今天的堂審,孔尚賢都不應該來,就應該老實的等著審判結果。
審判結果出來之後馬上上請罪書,同時要求進京覲見皇帝,最好的方法就是承認錯誤。
外邊鬨,自己安撫,同時請罪,展現自己一心為國的一麵。
可是趙賢知道,孔尚賢就不是這樣的人。
從他威脅自己開始就能看得出來這孔尚賢有多麼的猖狂,有多麼的肆無忌憚。
或許這些年的尊崇已經讓孔家他們忘了一些事情,畢竟這是一個敢自己做買賣上京的人,用著朝廷的驛站、用著朝廷的人,吃喝都是朝廷的,賣著自己的東西的衍聖公。
能乾出這種事情的衍聖公,你能指望他?
趙賢就一直擔心他爆發。
現在他沒爆發,孔尚德爆發了,這真是一件好事情。
可是接下來一幕,讓趙賢瞠目結舌。
啪的一聲。
隻見孔尚賢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大步走到孔尚德的麵前,站在他的身邊說道:“海大人,我覺得是時候結束這場鬨劇了。”
“衍聖公這是何意?”海瑞沉著臉問道。
“你這也叫審案嗎?”孔尚賢怒聲道:“你暗中把人抓起來,私底下炮製了好幾天才讓他們上堂。他們上來乾嘛?”
“他們說的話是不是早就已經安排好了?所有人的供詞全都指向了孔家,連孔家的管家都指向了孔家,你說這裡麵沒有陰謀,誰相信?”
“這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誣陷。我不知道海大人你要做什麼,但是你不能這麼對孔家。”
“你讀的也是聖賢書,信的也是聖人,你怎麼能這樣呢?那天你去我家,我是因為忙沒有見你,絕不是因為這件事情。你如此誣陷和構陷孔家,究竟有何企圖?”
“你說我構陷?”海瑞也站起了身子,說道:“那這一份份供詞、一份份證言,在你這裡就全都不承認了嗎?”
“當然不承認!”孔尚賢理直氣壯的說道:“我為什麼要承認?”
“這些偽造和炮製的供詞全部是假的。既然是假的,我為什麼要承認?”
“衍聖公,”海瑞看著孔尚賢說道:“本官是奉旨欽差,這個案子是本官管的,該怎麼審該怎麼問是我的事情。”
“你要不服氣,可以去找刑部、去找內閣。本官是尊重你,才讓你在這裡旁聽,現在馬上退回去。如果你不退回去,本官就讓人把你請出去。”
“公道自在人心,趕我走,你是不是心虛了?”孔尚賢大聲說道:“讓外麵的人評評理,看看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外麵那些氣氛組終於來機會了,一起舉著手,大聲喊道:“對,衍聖公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