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笑了點了點頭,跟著遊七向外麵走了出去。
隻不過在走的時候,張誠深深地看了一眼張靜修。
今天這個坑,自己算是挖在這裡了。至於將來會不會有效果,那就要拭目以待了。
張誠自然嫉妒陳矩,原本以為自己能接他的班,可是沒想到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但是張誠也不擔心,覺得自己早晚能夠接替陳矩。
隻是自己年紀比陳矩大,熬不起,索性就換個方法。
人人都說張居正要死了,可是在張誠看來,這事可說不準。前些日子大家還都說譚倫要死,結果現在他還不是活蹦亂跳的?
如果張居正死了,那也就算了。
如果張居正沒死呢?
高拱回來?他回來個屁。
陳矩去看高拱,這件事情說大也大說小也小,關鍵要看在什麼時候。
在這個時候,如果張居正知道,那必然會生氣,世態炎涼啊。人們都想要的是雪中送炭,沒人想要人走茶涼。
如果張居正的病好了,那這次的事情就有意思了。到時候陳矩肯定會被張居正厭惡。陳矩倒了,自己是不是就能上位了?
反正隨口挖這麼一個坑。也沒什麼損失。
目送著張誠離開,張敬修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他看了一眼培元丹,真想把用力擲出去。
可是不行啊,父親還指望了這丹藥續命。
張敬修平複了下情緒,直接向後麵走了過去。
父親那裡已經沒有藥了,如果今天再不送過來,就沒得吃了。
他要趕快去伺候父親吃藥。
像往常一樣把丹藥研磨成粉,給父親衝服下去。
看著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父親,張敬修眼圈發紅。
那些父親清醒之時不敢說的話,現在他都能說了。
“父親,他們怎麼敢這麼做……”張敬修喃喃的說道。
“因為他們覺得你父親要死了。”張居正忽然睜開了眼睛,緩緩說道:“人走茶涼,人死了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父親,你醒了?”張敬修連忙站起身,語氣激動的說道:“感覺怎麼樣?我去找太醫!”
“不用了。”張居正虛弱地擺了擺手說道:“我的身體我知道。”
聞言,張敬修臉色一變,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他以為父親要交代遺言了。
無奈的看了一眼兒子,張居正緩緩地坐起身子,“老大,你中正有餘,可惜……”
說到這裡,張居正沒往下說。
意思就很明顯了。
張敬修看了一眼父親,有些尷尬,不過還是說道:“父親,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事情要真的像你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張居正活動了一下身子,緩緩的說道:“這身子啊,舒服了好多。”
張靜修臉色有些難看。
不會是回光返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