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矩一直等到馬芳跪拜完了之後,這才把他從地上攙扶了起來,“馬大人忠心可鑒,這一次西北之行,想必也會凱旋而歸。咱家在這裡等著馬大人。”
“多謝陳公公!”馬芳答應了一聲,對著陳矩抱了抱拳,帶著禦賜的兩樣東西就走了。
西苑。
“走了?”朱翊鈞看著陳矩問道。
“回陛下,已經走了。”說著,陳矩把馬芳在宮門口所做的事情講述了一遍,卻沒有評價,而是直接退到了一邊。
朱翊鈞點了點頭,臉上也是不置可否。
這些老家夥,每一個都是老狐狸。他們心思深重,想用這些東西收買他們意義不太大,朱翊鈞也不在意。
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堅持,人品信得過。尤其是像馬芳這種有德有才、有能力,做事知道變通、有手腕,很成功的一個人。
對於朱翊鈞來說,這就足夠了。
在自己的思想裡邊,可沒有什麼你非要忠心的想法。
伸了一個懶腰,朱翊鈞笑著說道:“這件事情就這樣吧。對了,山東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傳過來?”
“回陛下,有消息,海大人在山東開始徹查孔家。除此之外,山東巡撫趙賢也上了奏疏,山東按察使李福也開始徹查孔家。”
“據說全都是孔家侵占土地的案子,整個山東都在清查土地,進行得如火如荼。”
聞言,朱翊鈞就是一愣,隨後就笑了起來。
雖然早就想到了,也早就有了計劃,可是驟然聽到這種結果,還是覺得有些啼笑皆非。
這些朝廷的大員轉向速度可真快。
“孔家那邊沒什麼作為嗎?”朱翊鈞問道。
“這個沒有消息。”陳矩搖了搖頭說道。
“那就等著吧。”朱翊鈞擺了擺手,向著後麵走了過去。
正事辦完了,今天的任務完成了,他要去陪王皇後釣魚了。
山東,濟寧。
王用汲風風火火的從外麵走了進來,端起茶碗就喝了一口水,隨後坐了下來,臉上有些氣悶。
“怎麼了這是?”海瑞笑著問道。
“又被搶了!”王用汲鬱悶至極。
“這是好事。”海瑞不在意,老神在在的說道:“有了他們查,咱們不就輕快了不少?盯著他們就行了,彆讓他們亂來。”
“明明是咱們的案子。”王用汲沒好氣的說道:“山東的一些官員實在是太無恥了!之前孔家沒出事的時候,他們巴結著孔家;現在孔家出事了,他們倒好,落井下石。”
“落井下石就算了,這做得也太過分了!明明是咱們查的案子,他們把人抓了,這都是第幾次了?”
“你怪,也隻能怪孔家的人作惡多端。”海瑞輕笑了一聲說道:“你查案子,人家也查案子,誰讓罪犯都是一個人。”
王用汲苦笑著搖頭說道:“您老可真是不在乎。我也不是在乎一個案子,我就是說他們這種行為太無恥、太卑劣了!他們可都是大明的官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