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要個儀式感,自己有什麼好阻撓的?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完畢,孔尚乾直接跪倒在地,大聲說道:“孔尚乾恭請聖安!”
陳矩抱了抱拳,做了一個朝天的手勢說道:“聖躬安!聖上有話問你。”
孔尚乾往下一趴,躬得更低了。
“在京城的這些日子住得怎麼樣?手下的人可是有怠慢?”陳矩緩緩的說道。
“回陛下,一切安好,下麵的人辦事也很妥帖。”孔尚乾連忙答應道。
陳矩繼續說道:“明日一早,進宮覲見。”
“臣,領旨謝恩!”孔尚乾的身子都激動得顫抖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這一次的機會來了。
如果明天自己進宮之後做的事情能讓陛下滿意,那很多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可以拿回自家失去了很多年的東西!
陳矩走到孔尚乾的身邊,伸手將他攙扶了起來。
孔尚乾也從地上爬了起來,讓人把準備好的禮物送上,笑著對陳矩說道:“一些小玩意,還請公公笑納。”
看了一眼,陳矩點了點頭,示意身後的小太監收下來。
這玩意也不算什麼大事,基本傳旨的太監都會有賞錢。上次有人去給海瑞傳旨,這個賞錢都沒省。
隻不過海瑞給了十個銅板。即便是這十個銅板,太監也沒敢拿。
“不必送了。”陳矩看著送出來的孔尚乾說道:“咱家要回宮交差。留步,留步。”
說完,陳矩就上了馬車。
等到人走了以後,孔尚乾依舊站在原地,良久才回過神來。
他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了,不過強製壓了幾次之後,笑容消失不見了。
孔尚乾麵容嚴肅的走回了屋子裡麵。
雖然現在形勢大好,但卻遠遠沒有到高興的時候。他要好好的準備一下,準備明天的奏對,爭取明天必其功於一役。
皇宮大內。
朱翊鈞得到陳矩彙報之後,也沒說什麼,擺了擺手讓他退了下去。
朱翊鈞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奏疏上。
看著手中的這份奏疏,朱翊鈞的臉色有些古怪。
這份奏疏是張居正上的,說實話,朱翊鈞沒有想到。
原本以為張居正的主要精力會集中在清查土地和山東的事情上,完全沒有想到張居正根本就沒說這兩件事,仿佛根本當不存在一樣。
而眼前的這份奏疏,如果送出去,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甚至整個天下都會震動,會比清查土地都要鬨得大。
這份奏疏的名字叫做《請罷天下書院疏》。
在奏疏裡,張居正嚴肅的闡明了講學和書院的壞處,群聚徒黨,及號召他方遊食無行之徒,空談廢業,因而啟奔競之門,開請托之路。
張居正認為天下現在的風氣已經大壞,一定要扶人心、淨風氣。
現在的官員寧抗朝廷之明詔,而不敢掛流俗之謗議;寧壞公家之法紀,而不敢違私門之請托。
這種事情如果不改變,國將不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