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那份告示惹的禍。”張四維哼了一聲說道:“這絕對不是一個好事。”
在張四維看來,那份告示看起來公正的公示一些事情,可那代表了什麼?
代表了宮裡麵的態度,說白了就是皇帝的意思。
以前大家靠自己的本事和心思揣摩皇帝的心思,可是現在不用了,告示一出就明白的告訴你皇帝要怎麼乾,你們要做的就是乖乖的,按照皇帝所說的做。
隻要你們這麼乾,就能升官發財。
這對內閣來說絕不是一個好消息。清流的實力本來就很強,現在又和皇帝攪到一起去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何況那些人看似清流,那是真的清嗎?
他們都是久經官場的人物了,對這些事再熟悉不過了,他們心裡很明白。
在張四維看來,這是皇權複蘇的征兆。
他們能有現在,張居正能有今天,那全都是竊皇權而自專。
申時行也有些擔心的看向張居正,緩緩的說道:“閣老,您還是要儘早拿一個注意啊!”
在申時行看來,張居正現在就挺危險。
張居正看了張四維兩人一眼,也很無奈。
他已經私下請過幾次旨意了,讓皇帝親政。可是全都被皇帝拒絕了。
他也曾經公開上疏請皇帝親政,可還是被皇帝拒絕了。
原本他還以為是假的,皇帝是在演戲,想要三推五讓之後才親政。
可是幾次之後,張居正就真的了解了,皇帝是真的不想親政,還很放心把事情交給自己。
所以張居正最近這段時間做起事來也頗為肆無忌憚,想搗毀書院就搗毀書院,在朝廷人員和政事上更是一言九鼎。
事實也如張居正所預想的一樣,皇帝學生根本就不乾涉自己。
不過皇帝學生也沒閒著,不時就會跳出來乾點事,顯然心癢癢了。
張居正大概也明白了,皇帝學生不想親政,嫌累;偶爾卻又想做點事,施展一下抱負。說白了就是小孩心性,覺得什麼事好玩,拿出來玩一玩,過兩天覺得沒意思了就又扔回去了。
在有了這樣的判斷之後,張居正和張四維兩人的判斷是不一樣的。
假裝沒有聽出申時行話裡麵的話,張居正直接說道:“還是不要說這些了。說說怎麼處置孔家的事?”
“這件事情怕是有些難啊!”申時行歎了一口氣說道:“衍聖公,你們也知道,我們也都是聖人的門徒,做這樣的事怕是不好啊!即便是現在做了,恐怕也要背罵名啊!”
“可眼下的形勢你們也看到了,又不能不做。能不能想個辦法折中一下?”申時行說著,看向了張居正,“給孔家一些懲罰,但爵位要保留。”
聞言,張四維一皺眉頭,冷哼了一聲說道:“絕對不可能,宮裡麵不會答應的!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不然隻會兩頭不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