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衙役瞬間走了上來,抓住他的手按上了手印。
這一幕如果放在平時,肯定會有人喊“屈打成招!人家沒有按,是你拉著人家按的!”
可是在現場這種氣氛下,居然沒有一個人敢開口。
海瑞繼續說道:“甄把頭一家是不是你殺的?”
張三心裡咯噔一下子,他沒想到海瑞居然把這案子翻出來了。
這個案子當然是他乾的,可是他也知道不能承認,咬了咬牙說道:“回大人,小人不知道甄把頭是誰。”
“是嗎?”海瑞倒也沒生氣的樣子,聲音平和的說道:“去年三月初六,你帶著十幾個人去到甄家莊,將甄把頭圍毆至死。”
“這件案子被甄家人告到了順天府衙門。你賄賂了當時的典獄和文書,讓他們將這件案子壓了下去,在甄把頭的屍格寫了因病暴卒。可有此事?”
張三心裡一突突。
這你都查出來了?
他轉頭四下看去,果然沒有見到自己曾經賄賂的官員,臉色頓時就變了。
張三抬起頭,硬著脖子說道:“小的沒有做過。”
“是嗎?”海瑞冷笑道:“帶證人。”
很快,就有人從外麵走了上來。
除了普通百姓以外,還有兩個被押的犯人,同時還有幾個跟張三穿著一樣衣服的人。
張三看到這些人,心裡麵就是咯噔一下子。
那些普通百姓他不認識,但是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是甄家莊的人,是目擊證人。
這兩個被羈押的罪人,就是他曾經賄賂的官員。
身後那些跟自己穿一樣衣服的人,是當時跟自己一起乾這個事的人。
大明律法,三人成供。隻要有三個人能證明這件事情是你乾的,那這就算證據。
何況現場有這麼多人看到了是你乾的,當然就能證明是你乾的。
“張三,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海瑞怒聲說道。
“我沒有!”張三梗著脖子反駁道。
“是嗎?”海瑞怒極反笑道:“不承認是吧?覺得會有人來救你是吧?”
“本官今天就告訴你,沒有人能從本官手裡把你救出去!”
說著,海瑞將手中的令牌拿了起來。
“罪犯張三,拒捕毆差,形同謀反,判處斬立決!三日之後,斬首示眾,家人連坐。”
“成年男丁一律斬立決,所有女眷全部充入教坊司。”海瑞聲音很平淡。
這話一出來,外麵的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看著海瑞。
甚至連朱翊鈞都差點脫口一出一句:
我淦!
海瑞,你狠!
你這就差滿門抄斬了!
這個判罰實在是太狠了,而且也太重了。
張三聽了這話,臉色頓時就變了,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抬起頭大聲呼喊道:“我不服!”
“沒用。”海瑞麵無表情的說道:“順天府可以判死,同時也是最終判決。隻需要上報刑部核準,就可以了。”
“本官有尚方寶劍、有三口鍘刀,就是現在殺了你,也在本官的權力之內。”
“彆說你是一個區區家奴,哪怕是朝廷命官,也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