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是老子,自己是兒子。
到時候急眼了就會來一句“有這麼跟你老子說話的嗎?”
你和他說道理,他和你說態度,這天沒法聊,所以咱就換一個方向。
張元功在這方麵很有經驗。
果然,聽了這話,張溶的臉色好看了不少。
看老爹得意的樣子,張元功就知道這句話一定是騷到了老爹的癢處,他又要開始裝逼了。
我坐遠一點。
果然,張溶點了點頭說道:“算你還算有點見識,這次的確是要鬨大了。咱們家如果搞不好的話,恐怕也要跟著遭殃。“
“不會吧?”張元功皺著眉頭說道:“陛下怎麼可能動咱們家呢?何況咱們家一向遵紀守法,從來不做亂七八糟的事,為人也足夠謹慎。怎麼會被懲罰?”
張溶瞪了一眼兒子說道:“把你這種心態收一收,要謙卑、要謹慎,時刻牢記我們是臣子,要有為臣子的本分。”
“看看長寧伯乾的事,是臣子他乾的事嗎?對抗陛下對抗朝廷,那是臣子的本分嗎?那麼乾有什麼好處?”
“他們家的下場,我早就預料到了。”張溶搖了搖手中的羽扇,這才繼續說道:“一群蠢貨。”
張元功嘴角一抽抽。
這些事情他早就已經想到了,但凡是生存下來這麼多年的勳戚心裡麵都有數,也就是長寧伯的這種蠢貨心裡沒數。
皇帝叫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皇帝要做事,你就配合。
自己這麼多年早就已經展現了這樣的生存經驗,一時受委屈、一時有點損失不算什麼,錢財不過身外之物。
自己家裡有地位,家族也有人,錢財什麼的算什麼?
隻要在陛下那邊能得到陛下的喜歡,其他的都不重要。甚至陛下覺得委屈你了,回頭還會補償你。
不要在意一城一池的得失,更不要在意一時的得失。
這些道理,張元功從小就知道。
他之所以這麼說,就是給老爹表現的機會。
每個父親都有為兒子樹立榜樣、教育兒子的想法。張元功給老爹一個表現的舞台。
如果不給父親這個舞台,鬼知道他又搞出什麼其他的事來?
張溶瞪了一眼兒子說道:“你這個事查明白了嗎?現在在這裡說這些,整日裡也不乾點正事。”
張元功嘴角一抽抽,說道:“回父親,已經查清楚了。”
“快快,說來聽聽。”張溶臉色瞬間嚴肅了起來,做直了身子,手中的羽扇也不搖了。
張元功連忙說道:“說起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最早應該是陛下看中了武清伯家的地,就是西郊他要蓋園子的那塊。”
“養顏丹現在賣的好,宮裡麵需要地來種藥草,也需要地方來煉丹。西郊那片地方不但足夠大,而且進城也方便。”
“宮裡麵就和武清伯商量,說是給他一些養顏丹的份子,讓他把那塊地讓出來。”
“他沒讓?”聞言,張溶有些興奮的問道。
張元功點了點頭說道:“沒讓。宮裡麵找了他兩次,都沒同意。”
“蠢貨!”張溶罵了一聲,隨後站起身子興奮的說道:“兒子,咱們家的機會又來了!快,給我拿官服,我要進宮!”